世人原都觉得闻人离会奏一支深沉激昂的曲子,琴声一出,却实实让人吃了一惊。
姜汜掩面偷笑,毓秀被他笑的有点尴尬,“不知郡主想如何配乐?”
姜汜对凌音笑道,“传闻晌午后,皇储殿下请悦声惜墨去东宫玩乐?”
闻人离勾唇一笑,“当年我父皇就是奏了这一曲赢了母亲的心,他教我拉琴的时候就说,这是他和母亲的定情之曲。”
闻人离不置可否,一笑而过。
毓秀扭头看了一眼姜汜,姜汜也一脸不解,“皇上特别交代是家宴,臣也未曾奉告三皇子殿下,不知他为何不请自来。”
阿依起家对毓秀拜了一拜,“四妹善舞,甚么曲子都跳得来,我们姐妹本日听贵妃把琴,非常赞叹,不知能不能请他劳动贵手为四妹伴奏?”
陶菁笑道,“皇上不准下士在金麟殿养伤,下士就只能在金麟殿服侍了,除了坐不了, 走路疼, 伤口发炎,身上发热, 下士也没甚么大碍了。”
闻人离自斟自饮了一杯酒,嘴角是粉饰不住的笑意,“那丫头被本身的臣子算计了,她身边的人从上到下通同一气,瞒天过海。”
毓秀笑着点点头,二人一同出了勤政殿,各自回宫。
欧阳苏虽不知内幕,却也猜到闻人离从中作梗,“炎曦明知毓秀内忧,还要火上浇油?”
“依朕看来,此事行不通,且不说我们没有西疆的乐手乐器,就算是有,叫郡主跳舞取乐,也实在失礼。”
舒雅这一席也吃的胆战心惊,半途她有几次与闻人离目光交汇,那人的眼中都闪动恨意。
欧阳苏鄙人首看到毓秀面上含笑,一张脸却乌青着,眼中更带着粉饰不住的肝火,就猜她是龙入困局,转而向闻人离问道,“炎曦同毓秀说了甚么,她如何气成如许?”
入宫宴时她就曾被他用眼刀杀过,当时还觉得是北琼人生性粗暴的原因,可一而再,再而三,她就不得不思疑他是成心针对。
事已至此,毓秀只得请闻人离也退席,与世人见礼。
一层一级,到底有多少人在乱来她?
一曲完了,姜汜忙请古丽归位,再叫乐工们吹打。
毓秀只当没闻声,看也不看他就往殿里走,陶菁跟在她身后偷笑,连屁股上的伤也顾不得了。
闻人离明知后果结果,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迷惑地问了句,“如何看皇上的模样,像是对此事一无所知?”
毓秀却从闻人离的话里听出蹊跷,他才说的是父皇与母亲,而不是父皇与母后,可见其所指并非琼后,更像是他的生母。
欧阳苏攥了攥拳头,咬牙对闻人离笑道,“我劝你别构造算尽,弄巧成拙。”
毓秀高低打量陶菁一番, 皱眉问道,“你的伤没事了?外务府不是准你的假了吗, 你如何又跑来当差了?”
毓秀落座以后,心境还久久不能平复,姜郁见她神采不好,就试着解释一句,“皇上,聘礼的事说来话长,归去以后可容臣细说?”
下头一曲歌舞完了,古丽却离席对毓秀拜道,“小女鄙人,为皇上献舞一曲。”
凌音应了一声是,欧阳苏敬酒时对姜汜说了句,“公主与两位郡主在东宫外听到乐声,也进宫来与我们一同听琴。”
欧阳苏被问得一愣,半晌才答一句,“两位郡主天姿国色,一个脾气温婉,一个活泼敬爱,我如何会不喜好。”
毓秀一愣,“甚么聘礼?”
闻人离一听古丽才合着凌音与舒雅的乐器跳了两曲,一时也来了兴趣,“本王也奏一曲,不知郡主能不能随声起舞?”
毓秀强笑道,“皇子殿下多心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下士想呆在皇上身边。”
“皇上,北琼的聘礼本日就会送到容京,还望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