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语气果断,姜郁也不好再说甚么,只能谢恩辞职,出殿之前一回身,见毓秀满含笑意,他才稍稍放心。
毓秀吃了一惊,“找太医看过没有,病情不严峻吧?”
毓秀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先是一愣,考虑半晌又点头笑起来,越笑越大声,华砚也忍不住跟她一起笑。
姜郁忙说一句,“臣无大碍。”
毓秀嗔笑道,“伯良如果再不悉心调度,没事也会变有事,批奏折的事,我叫华砚替你几日,你早点回永乐宫安息吧。”
华砚与毓秀相视一笑,“把奉侍的人叫出去吧,皇上不是另有很多折子要批吗?”
“说你夜幸三妃。”
阮悠内心已经猜到毓秀要说甚么,脸上的神采也变得凝重起来,“臣晓得。”
周赟轻咳一声,“陶菁伤口发炎,发了高烧,皇上上早朝的时候就晕倒被抬回下处去了。”
毓秀忙叫阮悠起家。
毓秀叮咛撤了午膳,在正殿召见阮悠。
华砚从一落座就笑个不断,毓秀猎奇之下便问了句,“惜墨笑甚么?”
阮悠沉默不语,却面不改色。
周赟手里拿着个食盒,一起送到桌前,“皇上午膳用的仓猝,下士去御膳房帮皇上取了些点心。”
阮悠一见毓秀就洁净利索地行了个伏礼。
“朕传闻岁修的事原是阮卿执掌,可就在纪尚书病逝的第二年,这差事就不归属于你了。”
阮悠谨慎地回一句,“皇上请讲,凡是臣所知,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阮悠惶惑起家,“臣何德何能,得皇上如此信赖。”
“工部的都水清吏司每年从国库拿了大量的银钱岁修金堤,撤除上报的物料开消,就是人力上的破钞,阮卿可知情?”
毓秀笑着扶起姜郁, “本日在朝上都说清楚了,灵犀在奏章里没提及北琼送的一千匹良驹是聘礼,伯良不知此事轻重,不知者不怪。”
因为昨晚喝了酒,毓秀特别叫御膳房筹办了平淡的午膳。
毓秀起家迎上姜郁,挥手叫程棉迟朗退下,等殿中只剩他们二人,她的神采才舒缓很多。
阮悠看着毓秀的眼睛,缓缓答一句,“近况的确如此。”
毓秀看了一眼华砚,华砚笑着点点头,离席去了内殿。
阮悠忙躬身答一句,“是画嫔殿下。”
阮悠跪地拜道,“皇上言已至此,臣也无需旁支左绕,之前曾有暗卫偷偷潜入臣的府邸,检察臣的身家财产,来往手札,起居爱好,但是皇上派的人?”
“纪尚书在任时,阮卿是工部的顶梁之臣,现在却手无实权,想来你也非常委曲。”
毓秀一声轻叹,“昨晚把你们三个叫到一起是我粗心了。”
阮悠垂目道,“岁修在冬春农闲时,人手充足的话不会迟误春耕。”
姜郁还要说甚么, 被毓秀开口堵了归去, “一夙起, 我叫人来问伯良的身子如何, 他们说你昨晚又咳血了?”
“是。”
“太医看过了,药也吃了,可他却一向嚷嚷本身要死了。”
毓秀点头笑道,“阮卿坐下说话吧,派人去查你秘闻的人的确是朕,工部无可用之人,朕也不敢单凭两封折子就轻信了你,幸亏我身边一文一武两位亲信都为阮卿作保,朕才决定冒险一次。”
“一点皮外伤也至于要死要活?”
姜郁却退后一步对毓秀行了个大礼, “北琼送国礼的事, 臣未能及时禀报皇上,请皇上恕罪。”
华砚踌躇半晌,还是实话实说,“昨日皇上去了永福宫,今早宫里就传出传言,说你……”
华砚拿了桂花糕,毓秀却拿了桃花糕,桃花糕入口甜软,香气诱人,公然是她喜好的味道。
阮悠见毓秀满面笑容,一时怔忡,半晌才答一句,“臣表字子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