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菁轻咳一声粉饰难堪,“帝陵构造重重,向来最好走的就是这一条逃生之路。其他的构造暗道,不是通往宝藏,就是通往地府,请皇上三思。”
毓秀本想斥责他大言不羁,可她莫名从他话里听出了哀伤唏嘘的意味,一时也有点胡涂。
陶菁挑眉一笑,“本来公主是和三皇子一起走的,那皇后是不是同舒三郡主在一起?却不知他是志愿抛下皇上,还是被迫而去。”
毓秀内心想着事,顾不上陶菁的小行动,不知不觉中,她的手已经被他抓在手里十指交握了。
毓秀脖子上被吹了气,脸一下就红了,可她到底比之前平静很多,不慌不忙地回陶菁一句,“就算你我有了肌肤之亲,若不能交心,一样算不得密切。”
陶菁望着毓秀轻笑,"皇上还要救那两小我吗?闻人离的图谋欲求,皇上现在也该想明白,公主自不消说,常日张扬放肆,现在又处心积虑谋夺巨财,还企图暗害皇上性命,就算死在帝陵的构造之下,也是她罪有应得。
毓秀就事论事,“舒娴精通帝陵里的构造,她和姜郁应当没有性命之忧,朕在进陵之前就下了暗旨,凡是走出帝陵的人,一提要受修罗使的挟制,以防他们去通风报信。”
陶菁点头苦笑,“下士劝皇上算一卦,是想你知难而退,避世避灾,早知皇上这么不知保重,我是千万也不会多嘴的。事到现在,既然皇上要迎难而上,那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你是说,我们现在去敲那两道构造,就能顺着他们之前的路找下去?”
“废话少说,我们快点找路找人才是闲事。”
陶菁笑着抓起毓秀的手,“皇上走得动吗?还要不要我背你?”
“如何我现在说甚么在皇上眼里都是耍花腔?皇上才应允没外人在场时,你我之间可直呼表字,你迟迟不叫我,我也不敢叫你。”
听他这话的意义,天然是早就猜到她在布局了。
陶菁忍着笑, 背着毓秀又转了两拳,吃够了豆腐才把人放到地上,再一本端庄问一句,“皇上说不能出去是甚么意义?”
“下士发誓,我说的这一句绝对出自至心。皇上实在太都雅了,都雅到我想看你看一辈子。”
陶菁被毓秀喝问一句,才规复一贯的嘻皮笑容,“皇上实在太都雅了。”
“你盯着朕看甚么?”
“皇上要做甚么事?”
陶菁一脸难堪,“寻觅逃生之路,下士不在话下,至于找人,恐怕就得碰一碰运气了。”
她不会是想用这么狠恶的手腕,下出她的第一步明棋吧。
陶菁被毓秀呛的哑口无言,退后一步重新到脚的打量她,心中的滋味妙不成言。
陶菁在内心清算这些天产生的一桩桩事,毓秀要做的事也垂垂了了。
“闻人离是北琼皇子,且不管他此一行来西琳是否别有目标,所作所为又是否恰当,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北琼定会借机出兵,两邦交兵,南瑜渔翁得利,一时内忧内乱,天下大乱。至于灵犀,她如何说也是我的mm,朕怎能置她于不顾。”
毓秀见陶菁一脸正色, 就忘了究查他揩油的罪名, 踌躇了一下,还是同他实话实说, “灵犀进陵为求财, 闻人离进陵为寻人, 朕这一行, 既为寻人, 也为求财, 除此以外, 另有一件更首要的事要做。”
他实在很猎奇姜郁如何会弃毓秀于不顾,于公于私,姜郁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毓秀送命。
毓秀见陶菁入迷,就特长在他面前挥了挥,提声又问一次,“你有没有本领找到闻人离,再找到关在这里的孝恭帝?”
毓秀固然信赖陶菁不会流露她的奥妙,却也不想让他等闲晓得的太多,就胡乱对付一句,“当务之急,是要在出事之前找到闻人离和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