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戟难堪一笑,没有回话。
舒辛多心肠从她话入耳出嫌弃之意,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皇上是怪我太烦了吗?”
舒辛笑着走到床前赔罪,“皇上头痛好些了吗?要不要臣帮你揉一揉?”
舒辛忍不住奇特,“皇上伶仃召见了一名北琼使臣?是哪一名使臣?为甚么要伶仃召见?”
明哲戟见舒辛一脸看望,面上不想露怯,就背过身走回上位去坐,“皇后说那里话,除了这事,朕还能为甚么事忧心?”
等两人的间隔只剩几寸,闻人桀就悄悄地看着她,目光如泣如诉。
一云一头雾水,“王爷在都城逛青楼只是喝酒,并没有同哪个女子有所牵涉,他身边更没有歌姬之流。”
他一边说一边弯下腰, 一寸寸地更靠近, 明哲戟满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眼看着他的鼻尖就要贴到她的鼻尖, 她一时手足无措,半个字也说不出。
明哲戟很讨厌他这个笑,她感觉他这么笑的时候,连她也跟着一起悲伤起来,鬼使神差,她就伸手抚了他的唇,“你笑的比哭还丢脸。”
歌姬的事纠结了她一天,明哲戟那边还忍耐得住,顿时就直言问了。
明哲戟忙点头陪笑,“皇后如何会这么想,你来看我,我很欢畅,但是我的身子实在不舒畅,也不能陪你说话,还是请皇后先回永乐宫,明日再聚。”
闻人桀分开以后,明哲戟紧绷的身子才松弛下来,寂然趴在桌上,从刚才就一向未曾间断的头痛,终究超出了忍耐的限度。
明哲戟听到人声,不得不从桌上支起家子,对舒辛笑上一笑,“皇后如何这个时候过来了?”
舒辛扭头看了一眼殿中的两只箱子,他刚才冲出去的时候只仓促一瞥,现在得了明哲戟首肯,就踱步到箱子中间拿里头的银器细细地看。
“皇上见到礼品以后非常欢乐,就伶仃召见了送礼的使臣?”
舒辛听的云里雾里,“你是说宁远侯没有亲身把礼品送给皇上,反而是派人献上礼品?”
明哲戟的一只手都要把座椅把手捏碎了,她脑筋一片混乱,如何也想不明白他们是如何变成眼下这个近在天涯盈盈对望的状况的。
舒辛天然不会实话实说,“臣传闻宁远侯带人先归去了,就接皇上去永乐宫用午膳。”
舒辛帮明哲戟理了理额前乱发,笑着说了句,“臣进门的时候见皇上趴在桌上,还觉得你昏畴昔了,还好皇上没事。”
“那里好笑?”
舒辛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是。”
舒辛内心别扭了一下,半晌才开口问了句,“之前皇上给臣看的琼帝国书,他要的也不过是几座郡县,最坏的成果不过尽数将地送给他求个安宁,皇上不必为此事劳心伤神。”
明哲戟面上有些难堪,考虑再三还是开口说了句,“金麟殿是朕的寝宫,按理说后宫是不能夜宿在这里的,皇后留在金麟殿寝息,偶尔为之无伤风雅,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过夜,恐怕会惹人诟病,多出很多是非。”
明哲戟忍着头痛,也跟着走下来,“皇后觉得他的礼送轻了还是送重了?”
舒辛见明哲戟言辞闪动,心中更加笃定他之前的猜想,踌躇再三,还是没有直言。
那侍从本想把话说得模棱两可,被舒辛厉声怒斥以后才不得不直言道来,“被伶仃召见的使臣仿佛畴前就与皇上了解,之前他献礼的时候三言两语道出皇上的风俗爱好,皇上才把我们都遣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