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方才六哥儿背得那坑坑巴巴的模样，必定会被黄真所嫌弃，到时候看他还能玩出甚么花腔来！
只听六哥儿稚嫩的声音朗朗背诵道：“六合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
在一旁看着的三哥儿心中一紧，往前迈了一步，却又停了下来。
陈启郡跟他说的是给六子发蒙，可如果他已经会背千字文了，那就不是发蒙了，能够停止开端的授业了。
“你们方才在做甚么？”他又问了一次。
“你跟谁认的字？”大哥儿忍不住问道。
三哥儿领着六哥儿走进书院，大哥儿他们已经来了。四哥儿不愧是先生都嘉奖的好门生，此时捧着书籍埋头苦读，底子不理睬其他的人。而大哥儿和五哥儿交头接耳，也不知在说些甚么，见他们来了，立即住了嘴。
六哥儿又再涨红了脸，吞吞吐吐地说：“门生会……会一点。”
黄真见他礼数殷勤、神情恭谨，对劲地点了点头，说道：“起来吧。”
六哥儿偷偷抬眼看了看他，见他神采淡然，看不出喜怒哀乐，心头不由打鼓，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答道：“回先生的话，我……我方才在背千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