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真是高风亮节。”天子闻言大赞道,倒是转而眉头一凝,道:“只是你家老三岂不担搁了?朕是晓得他的,那是一个有真本领的,若不为国效力,岂不成惜?更何况,他还是朕的妹婿呢,朕与表妹失散十几年,本日总算是能得以相逢,朕总得赏她一点见面礼吧?”
王父早看到李九娘在门外了,深觉这当口恰是她出场的最好时候,便笑道:“陛下何不亲身过问令妹?”说罢,便冲李九娘招招手,李九娘便走进了屋,按之前被人教过的下拜道:“民妇李氏叩见陛下。”
只是,这天子固然身有贵气,却只是紫色光晕,未见得帝尊的金芒。想即那星相,再想即王骖,李九娘也就豁然了。这天子,就是个冒牌货。他倒是好,既享用了至尊的繁华和权势,又不必蒙受“顶极食材”①的了局。
王骖带着李九娘一起南奔,到了南城的一座“桂花坊”,进了此坊最大的一间药铺“本草堂”。人家要方剂,死活不让李九娘“即兴阐扬”,王骖扔了两锭十两重的金元宝来,掌柜的当即幡然悔过,明白了“主顾是父母,百事顺为先”的至理名言:“您二位请随便。”
看着李九娘虽不至完美,但也算尽力的应酬来客,王骖的父母均表示对劲。
最后一句是对王父和五叔他们说的,三人煞有其事的打量一番,固然感觉说一模一样有些夸大,但确切是极像的,因而便称“是。”
从面相上看,此人大抵有三十来岁,边幅漂亮严肃,其神韵与李九娘很有几分类似。――看来,真的是有血缘的嫡亲了。
这个时候还尚早,也就是让李九娘先露个脸,真正的主题还没有开端。固然李九娘和王骖已不算是新婚,但王家人还是遵循刚迎进门的新妇那般做了安排。先行了新妇给公婆的茶礼,再认了族亲,然后便是大开祠堂祭拜先人,接着便是最后一步,将李九娘的姓氏名字寂静的落在王家属谱上。最后才是大宴来宾,共同庆驾王家又添了新成员。
“陛下倒是不必有此顾虑。”五叔笑道:“如陛下所说,三郎是个有真本领的,既是有真本领自是不会被藏匿的。”
午宴过,李九娘被几个“表亲”围在园中闲话,大嫂寻了来,说:“皇上来了,要召见你。”
在王家统统男女仆人的“幸运糊口”中,两日光阴仓促而过,眨眼便到了大宴来宾的那一天。
王父再次起了身,先道了一声“谢陛下惦记。”然后才又说:“臣本属低阶小员,短短光阴便掌中枢要权,这都是赖陛下对臣的恩赏。臣经常感激涕零,深觉万死不能酬谢之万一,唯能在国事上多加尽些心。陛下容臣直言,在‘诸子犯乱’中立过大功的人有很多,另有很多都没有获得应有的必定,而臣已受太多,小儿实在不该再占荫恩明目了。这,也算是臣酬谢陛下隆恩仅能做到的。”
人很多,李九娘都耐着性子一一对付着。就当是来源练了。
天子颇是欣喜,又问道:“你真不让你家老三承荫恩吗?”
李九娘想起来了,阿谁天子跟“她”是姨表亲。――传闻天子的生母,跟“李九娘”的生母是一个祖父的堂姐妹。比起之前的那些“表亲”来,自是非常靠近的了。
守门的寺人正要往里禀李九娘来了,就见得天子那两撇修剪得非常标致的短须一挑,声如磬石,道:“爱卿也太俭仆了些,只摆些花花草草,又都不是甚么名品。转头,朕让人从库里挑几件给你送来,摆上也都雅些。”
被大嫂带到了一个名叫“流潋馆”的地点,只见得王父、五叔和一其中年文士坐在堂间,皆有几分谨慎的模样。而,堂上最尊的位置,倒是空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