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陛下移步殿外,一看便知。”晋王笑吟吟道:“此等演出,只要在黑夜里才气瞧得见。”
谢江仓猝跪地,奏道:“陛下,太医说了,您还需静养……”
周焱有些微醉,闻谈笑道:“好!朕与爱妃们同看看,二皇兄这是备了甚么样的特别重礼……”
“陛下,为今之计,还要先找个处所躲一下。”火光的辉映下,沅叶的侧脸上挂着一道火辣辣的红痕,可她犹作不知,果断道:“先躲起来,只要陛下在,晋王就还是谋逆!”
晋王笑道:“是么?如果你能乖乖写下圣旨,传位于我,本王倒是情愿赏你一个全尸!”
他稍一抬手,宫廷四周八方顿时亮起火光,响起一片号令声,有如千军万马兵临城下。
“你来做甚么?”他惶恐道:“你如何还在这?”
她谛视着萧泽乌黑的眼眸,宛然一笑,道:“当然是不了,这件事和家国大事比起来,孰轻孰重我分得清。哥哥但是昭阳姐姐的将来驸马,又没想娶我。”
他也只是略略看了几眼,便笑道:“众位爱卿故意了!”
“是,陛下。”
“陆哥哥一向不喜好我,你说当年太后还在的时候,你和昭阳姐姐的婚事,会不会是他鼓动的呀?如许既保全了你,又冷淡了我。”
他捶地大哭,前面追兵又赶上来,亲卫也顾不得那么多,一左一右扶住他的手臂,拖着他往前走。
“哈哈哈哈……”晋王仰天长笑,道:“周焱,你这个贱婢生的孩子,有甚么资格登临皇位!你母子俩纂改先帝遗诏,本日,本王便替天行道!”
“陛下富有天下,我又能送甚么罕见的东西呢。”沅叶笑道:“不过是略表一些情意罢了。我请那苏城绣娘,赶制了数月才得一面屏风,想以此物赠送陛下。不知二皇兄备下了多么大礼,可否让小妹先行过目?”
有人如许问,大抵在问接下来会是甚么风趣的演出。但见那伶人夸大地向前迈进两步,从腰后抽出一根箭,大呼一声:“嘿!”
“朕已经命人去找他们了。”周焱握住她的手,不住地颤抖:“朕,朕……”
陛下移驾出殿,晋王安排安妥,早已在殿外安插好统统。沅叶站在人群的边沿,远远看着晋王命人搭起一个台子,戏台两边,身着各别的“怪杰”纷繁下台演出戏耍。她不觉勾起一抹嘲笑,望着正看着鼓起的周焱,莫非他就不感觉,这一幕似曾了解么?
殿内空无一人,就连谢江也下去了。宗越踩踏下落日洒在地板上的余晖,信步步入殿内。瞥见周焱等候的目光,他咳嗽了一声,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双手呈了上去:“陛下,此药乃是用上百种贵重药材炼制而成,药性极强,但要保持心境安稳,不成起火……”
他,他是如何把那么多反贼给弄进宫里来的?周焱大骇,此时也来不及想太多。但是李哲等人本日也没有来列席宫宴,贰内心敏捷策画着,又道:“晋王!你现在如果肯改过,朕还能看在先帝的面上,饶你不死。”
周焱谛视着他,且不去接药瓶,道:“哦?”
沅叶步入宫宴殿内的时候,正巧碰到晋王,两人相视一笑,略说了几句客气话。
“可我传闻焱儿,比来颇是听信宗越之言呢。”沅叶悄悄道,从他的怀里抽出身来,依托在一旁的软枕上:“他一贯是顾忌哥哥,且又有太后的遗诏,这件事不好办。除非……”
他不觉心中更加沉闷,命令道:“谢江!你出去奉告她们,若再来烦朕,一个个都冷宫待到死吧!”
顷刻间,数十人拉开弓,利箭密密麻麻地朝着周焱这一圈人射来!妃嫔贵戚尖叫着四散开,一片人仰马翻中,谢江尖叫着:“庇护陛下!庇护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