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风,萧沅叶的脑筋又规复了几丝腐败。
“办事。”萧泽言简意赅道,看着怀中轻柔的才子,有些恍忽。他极少听到萧沅叶如许娇软的声音,耳根子反而不自发地红了:“我要走了。”
“公子如何返来了?”
看她衣衫简朴,想必是浅显人家的丫环,跟着主母前来上香。
这类时候,深宅大院里的夫人们总会照顾未出阁的女人,前来礼佛上香。她手持折扇,正漫不经心肠想着闲事,忽闻中间的禅房里传来支支吾吾的挣扎声。
她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凶巴巴的,一手撑住墙壁,抬起下巴瞧着他。只是身高到底比他矮了很多,气势上也有些不敷:“私……私会谁家的女娇娘,整日里没了人影,让我好等。”
萧沅叶咯咯笑了,或许是酒劲上来了,就连法度也比平常轻巧很多。她对路面的浅显摊子都不感兴趣,反倒是撞见了裁缝店,就直直地奔了出来。掌柜的见是两个‘大男人’,又穿着不凡,堆满笑容迎了上来:“两位公子是要……”
城郊慈恩寺的香火极旺,来交常常的善男信女不竭,祈求神佛的庇佑。萧沅叶将马系在寺外,从中间的山民手中买了一把香,跟着人流走入了寺院。
桃叶没听清楚,问:“甚么?”
“走?你想去哪!”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萧沅叶仓猝将身子藏在埋没处,用余光瞄见一个胖和尚摇摇摆晃走入了禅房。
萧泽没想那么多,觉得她还醉着呢,傻笑着跟着出去。
她吃了一惊,见萧沅叶已经手动取下发簪步摇,卸动手镯项链,不解道:“他还在内里,二女人不是穿给他看的么?”
本想推开她再说一声“别闹”,可现在,萧泽甚么脾气都没了,他也有些沉浸于这等可贵的温馨时候:“这几日我有些忙,待我闲了下来,你想要做甚么我都陪你去。”
她上一次穿上女装,还是两年前,悄悄试桃叶的衣裳。见萧泽两眼放光,又内疚着不说话,她一手抓过包裹,迈进了萧府的大门,回顾道:“不过,不给你看!”
还是将他们捆起来游街?
她摇摇摆晃地回到了东厂,不料在拐角处撞见了萧泽。闻到她的浑身酒气,萧泽皱眉挡住了她的道,问:“好端端的,喝这么多何为?”
“他呀,不消理睬。”萧沅叶将包裹翻开,开端脱衣裳。桃叶顿时了然,忙着帮她将发髻散开,披在肩上。铜镜里的人正一点点抹去男儿郎的陈迹,乌黑稠密的秀发被盘成了螺髻,插上斜晃的步摇。
“没事,擦了吧。”
寺院清净之地,莫非是有人在说梦话不成?
“没事,我这就松开你。”
“她大抵就是这个模样吧?或许,更都雅一些?”萧沅叶喃喃道。
她抿了一口,下一秒神采大变。
可萧沅叶的目光直勾勾地瞧着那襦裙披肩,指着道:“看,我要阿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