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朕见你还能愁眉苦脸不成?”周焱扬了扬眉,打量着屋内的铺设,极是对劲。等桃叶奉上茶来,他抿了口后才笑道:“克日安然无事,就是最大的功德!姐姐对这个宅子可还对劲否?”
“罢了,我还能说甚么呢。”陆嵩叹了口气,道:“不得不说,她竟然那么久都没认出你来。长公主的眉眼,跟先帝真是像啊。”
提及此事,周焱微微皱起眉,仿佛有些不满。他看了看沅叶,嘲笑道:“大皇姐怕是操了太多的心了!左一个美人,右一个美人的往宫里送,搞得朕每次一去,都仿佛是别有目标一样。长此以往,怕是宫里驰名号的妃子都出自昭阳公主府了。”
“她呀,早就回家了,应当不担搁婚事。”周焱漫不经心道:“她也算是跟朕豪情最深厚的表妹,等来岁开春,朕再给她备上一份嫁奁,保管她风风景光地嫁到李家。到时候,让皇后……”他又想起阿谁糟心的人,眉头皱得更狠。
经她这么一说,萧泽模糊想起来了。见她双颊被冻得通红,更加不忍。他方才张口,沅叶抬手制止了他,又道:“我不晓得他来京都做甚么,这些年跟我姐姐在一起以何餬口。直到那晚,黄姨娘奉告我是一柄飞刀,我才明白……没错,厥后的事情你都晓得了,我遇刺的那晚,我早就认出了那是宗越,才跟他一起演了那场戏。哥哥!你说我怎能不恨?我外祖百口被诛,我母后被囚禁冷宫,这统统,都是拜梳头婢子所赐!没错我是骗了你,”她眸中含着热泪,哀然道:“我在苏城跟你说的,全不是真的!我是要复仇,为我母后,为我外祖百口讨回一个公道!这有错吗?你莫非健忘了陆家的仇恨吗?”
半响,传来陆嵩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嗯。”
他沉默半晌,道:“没有了。”
“我如何会不晓得,”她仿佛非常高兴,鼓掌笑道:“提及来,真是要感激陆二哥,固然我未妙手刃仇敌,但是让梳头婢子死在她最爱的人部下,也让我痛快极了。萧泽啊,你还要追着我问,为甚么吗?”
“她想要的,朕都给她了,只要没有别的非分只想。”周焱不快道,又说:“现在贤妃和荞儿都要生了,朕并不但愿宫里有太多的是非。何况母后的孝期还没过,她勤奋地送美人,让天下人如何看朕?不孝吗?”
她仓猝出门驱逐,周焱只带了谢江及寥寥数人,受了她的大礼后笑道:“姐姐起来吧。朕微服出来逛逛,不必闹出太大的动静。”
沅叶盈盈一笑,俄然快步上前,用力地揪住了萧泽的衣衿,将他按压在廊上的木柱上。“你做甚么?”看着她近在天涯的秀容,萧泽一时难以呼吸,神采涨得通红,呼吸也短促起来。
萧泽艰巨道:“这么多年,寄父他……”
“下次吧,下次……”
沅叶展开眼,歪头瞥了眼还在熟睡的萧泽,悄悄地披衣起家。还未下榻,她便被萧泽揽住后腰,身边尽是他的气味。
只要没有大事,他是绝对不会踏足皇后的寝宫。只是现在李家对他的帮忙还极大,周焱一时不能废后。再等三四年,皇后膝下还是会一无所出,他也收回了全数大权,就能真正不受后宫妇人所制了……
只好干笑两声,道:“毓姐姐也是想着有人服侍陛下……”
“他当然晓得我是谁,”沅叶嘲笑道:“多年来他待你我不薄,莫非不都是有启事的么?哥哥,你呢?先帝杀了陆家阖府,为何伶仃留下你?只是萧聃如何也没想到,最后杀了他的并不是我,我也没有想到,终究杀了梳头婢子的人,也不是我!”
“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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