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程立然神采大变,正如之前夏生所说过的那样,即便槐安已经是强弩之末,即便他指间所凝集的剑气还不到一尺,可那毕竟是尊级的力量!
他们健忘了,或者在不经意间忽视了,场间实在另有第三小我的存在。
比如从口中悄悄吐出一片白雾,再比如伸出别的一只未曾被穷桑束缚住的手掌,如闪电般举到头顶。
而他的左手手掌,也变成了北冥寒蝎尾端的阿谁毒钩!
幸亏夏内行中的这把浮生剑也不是浅显货品,能有资格作为一名剑尊的佩剑,这本身就证了然此剑的不凡。
而这只是一个开端,鄙人一刻,那蛇尾末端上突然凝出了一个蛇头,吐着长长的信子,径直便朝着夏生的手腕喷出了一口毒液!
这场战役,还没有结束。
当前的局面看似是两败俱伤,但只要有一方率先规复了行动力,别的一便利只能挑选堕入无边的幽冥。
幸亏程立然玩儿毒玩儿了一辈子,只要给他一些时候,便必然能肃除体内的毒素,再将夏生千刀万剐。
因而鄙人一刻,夏生所御之剑锋再度下压,剑刃上的灼意马上间在北冥寒蝎的尾钩上划出了一道幽绿色的划痕,剑势复兴,持续朝程立然的头顶坠落!
下一刻,北冥寒蝎自原地消逝不见,而夏生剑锋处的那片光亮,则被硬生生地停滞在了半空。
在他的天下内里,一刹时,已经充足让他完成很多事了。
在这存亡一刹时,程立然当机立断,再次将本命灵兽从他的灵窍中剥分开来,下一刻,北冥寒蝎自他身前闪现而至,向着槐安手中的剑气建议了灭亡冲锋,直接一下子撞断了槐安的手臂!
更别说,刚才夏生在那斩落毒蝎尾钩的浮生剑上,也涂了毒!
话音未落,便见得一只拳头大小的毒蜂忽的从槐安的背后袭来,抢先一步,将那根寒意凛然的尾针扎进了他的脖颈以后!
夏生从速取出怀中仅剩的最后一瓶天楠露,一口气灌下半瓶,然后猛地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在小腿的伤口上方,缠了一个活结。
接下这片光亮的,并不是程立然的肉掌,因为就在方才那一顷刻,他的手臂已经变幻成了北冥寒蝎的长尾。
可惜的是,那最后半寸的间隔,却仿佛成为了一道天蛰。
槐安指尖的销魂剑意看似不疾不徐,却轻而易举地刺进了程立然胸前的蟒甲以内,再近一步,便能堵截其心脉!
北冥寒蝎尾端的毒血浇打在黄土之上,立即燃起了一阵青烟,收回一股恶臭的味道,紧接着,毒蝎的全部肉钩被夏生一剑斩落,重重地砸落在地,激起一声震天动地的悲啸。
可程立然毕竟是一名剑皇。
与此同时,程立然也脚下一软,完整倒在了地上,他固然在刚才的存亡相搏中幸运活了下来,却还是受了很重的伤,特别在这个时候,先前穷桑在他体内所留下的毒素,便更显致命。
白雾触及到穷桑叶上,便如同一瓢沸水浇在了雪地上一样,足有三寸厚的穷桑叶瞬息化成了一滩黑水,紧接着,一尾丑恶肥大的肉钩呈现在程立然的身前,自他的小腹间悄悄划过。
夏生没有去管程立然是如何筹算的,此时的他正在争分夺秒地规复伤势,可即便他有天楠露互助,再加上穷桑的温养之力,要与一名堂堂灵皇境强者比拼规复速率,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程立然不是夏生,没有那孤注一掷的魄力,更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以是在这一刻,他已经完整被槐安的来势汹汹给吓破了胆气,那里敢与其冒死,几近是下认识地便挑选了双头石蟒的防备姿势,猛地从穷桑树干上缩回了手掌,乃至顾不得掌间的鲜血淋漓,身形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