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以后,夏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躬下了腰身,有些落寞地将手中菜刀放到了地上,嘴角泛着自嘲的酸楚。
但是,自家儿子明显只是一个不懂修行的浅显人,而这肖家至公子素有天赋之名,早就冲破了军人境,镇上的人谁不晓得?既然如此,夏生又如何会伤得了他!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汪远山的头上盗汗淋漓,一时候竟不晓得该如何答话。
但是,还不等夏洪大显技艺,筹办下一道菜↙,色,就见得一名酒楼的小伴计急仓促地跑进了后厨,对夏洪说道:“夏叔,掌柜的叫你去一趟后院。”
“这一下,是替你儿子挨的,你放心,等他返来以后,我自会好好接待他!”
这不添乱呢嘛!
听到汪远山这番看似痛骂,实则保护的说辞,肖震当即冷冷一哼。
“嘭!”
不敷一时三刻,六盘辣炒土豆丝便尽数出锅了,浓烈的香气不由惹得一众学徒们口水直流。
获咎了夏洪,不过就是得重新找个主厨罢了,但获咎了肖震,却能够让他这个万福楼直接开不下去!
肖勇阴冷地一笑,指着本身脚上的绷带,说道:“他是没阿谁本领,不过他却有本领当街把本公子打成重伤!此坠本是我贴身佩带之物,想必也是在阿谁时候被他顺手牵羊的!”
“好!”肖勇走到夏洪面前,恶狠狠地说道:“既然你不明白,那本公子就跟你说道说道,这是我肖家家传的秋山坠,固然说不上代价令媛,却也是非常的贵重,本日倒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你另有甚么话说?”
得令,众位守备府的府兵立即上前一步,手中持着早就筹办好的,拇指般粗细的铁链,以及给大凶大恶之人所用的木枷,如果夏洪被这么押出街去,即便没罪,也会被人们以为是罪大恶极的凶犯了!
跟着一声闷响,肖勇就像是一只破麻袋普通飞出去十数丈,重重地砸在了院墙之上,立即将院墙轰出了一个一人高的豁口。
闻言,一向等待在四周的守备府府兵立即一涌而上,将夏洪狠狠地压跪在地上,缚锁的缚锁,戴枷的戴枷,昔年追捕响水悍贼的时候,都没见他们这么勤奋过。
眼看夏洪放下了刀,肖勇的脸上更是显得非常对劲,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夏洪身前,奸笑道:“早知本日,何必当初呢?”
凭知己说,他与夏洪还是有些友情的,如果不是因为夏洪那神乎其神的厨艺,想必这万福楼也没这么好的买卖,如果放在其他时候,他必定要为夏洪说几句公道话。
他微微一抬手,那把跟了夏洪大半辈子的菜刀就落到了他的手掌中。
“笃笃笃笃……”
念及此处,夏洪心中疑虑更盛,刚想要开口辩白几句,却看到白马镇镇长,肖震,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夏洪一愣,顿时下认识地皱紧了眉头,这会儿恰是饭点儿,也是一天中酒楼最忙的时候,这个时候掌柜把他叫去做甚么?
“谁……啊!”
夏洪并不晓得事情的原委,但听到肖勇这么一说,还是忍不住心头微颤,说道:“阿生?我家阿生一贯听话懂事,向来不敢做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肖公子莫不是曲解了吧?”
“干甚么?莫非你还不晓得你家儿子犯了甚么样的罪恶吗?”一道阴恻恻的声音随之而起,转头看去,肖勇正拄着一根拐杖,一瘸一拐地向夏洪走来。
“滋啦……”
夏洪现在只是一个浅显人,又那里接受得住一花样堂军人的力量?当下一个趔趄,惨淡跌倒在地,一抹殷红随之从嘴角悄悄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