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啊”了一声,这才发觉已经来到了几颗松树之下,然后又瞪着眼睛说白影子钻你叔坟里去了?见我点点头,他啧啧两声,又小声说卧槽,白影子不会是你小叔变的吧?
“那咱为啥不去看看呢?”
说罢这番不白不文的悼文,我将杯中酒倾洒,和瘦子一起恭恭敬敬的磕了下去。可就在我俩脑袋碰到空中的一刹时,突听“喀拉”一声,再昂首时就发明墓碑竟然塌斜了一半。瘦子一声惊叫:“西瓜,你叔显灵了!”
瘦子愣了愣,说:“大抵吧,毕竟谁也没见到你小叔从坟里爬出来。”
瘦子嘿嘿一笑,忽地紧走两步,扛着铁锹拧腰回身,双指作剑,一点我唱白道:“将军,千不念,万不念,不念你我一见仍旧呀!”
我听出瘦子声音不似作伪,赶紧追上他问:“咋了?”
我有些头疼,视野落在瘦子带来的铁锹上,俄然一个动机浮上心间,“瘦子,咱说这么多,实在还都是猜想,对吧?”
清算完土坯房,我和瘦子又分头去筹办早晨开棺的呼应之物,锤子、手套、手电、铁锹另有祭奠用的黄表纸蜡烛酒水等等,然后又简朴弄了些吃食填饱肚子,等天气垂垂暗中下来,一起干了瓶二锅头后,便向后山走去。
过了很久,瘦子才游移道:“或许……”
瘦子自知讲错,赶紧道:“不希奇不希奇,阿谁,现在咋办?不过咱来不就是为了刨坟么,恰好,趁便还能替你叔打扫一下卫生清理一下租客。”
瘦子见我不共同,也感无趣,便挥动起铁锹,学着戏台上骑马扬鞭的架式向前冲去,嘴里还念叨着:“哇呀呀,某家来也,火线何人?还不上马受――卧槽!”
我先是把蜡烛点上,火苗在细风中跳动,却也不至于燃烧,然后又挖了个坑,将黄表纸放出来扑灭,最后我和瘦子一起跪下,手托酒杯,说道:“叔叔在上,不孝侄翰林鄙人,今侄儿欲行之事,实属大逆不道,可为了家门名誉,也为了叔叔身后明净,侄儿不得不如此,如果打搅叔叔,还请您在天之灵能了解。”
我顿时号召瘦子脱手刨坟,瘦子没看到墓碑下的白影子,不明白我为啥这么冲动,他也懒很多问,抄起铁锹就掀土飞泥的猛掘。
长话短说,既然盘算了主张,我和瘦子也不再墨迹。先是回屋子里将房梁上的阴神祭台拆掉,用编织袋把植物的干尸装起来,连同七层托尸板一块烧掉,然后在院子里挖个坑当场埋葬,干这些事的时候,我留意到那七张托尸板公然如瘦子说的那样,每张托尸板上都留有血槽似的空管,用一根圆柱形的铁管相连。这是一个相称坏的信号,它或许预示着小叔的坟里真是空无一物。
我先是一愣,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念戏词,便骂道:“滚滚滚……玩蛋去!”
“西瓜,你猜此时此景,哥们想甚么呢。”
我没好气啐了他一口,说你他妈才白影子变的呢,小叔这坟快十年了,被黄鼠狼打个洞又有甚么可希奇的。
我心说那我哪猜去,便摇点头以示不知。
我让瘦子沉着沉着,说:“起首,是蔡姬那边的压力。如果小叔真四平八稳的躺在棺材里,那就证明咱俩多想了,起码证明这阴神和他没干系,咱也算问心无愧,能够直接和蔡姬开打,是死是活也不能受这气!”
“可话说返来,假定小叔坟里真是空的呢,那他去哪了?这么挖空心机处心积虑玩一手李代桃僵,他的目标是甚么?是否和当年的西藏之行有关?他当初究竟杀没杀人,现在又身在那边?小叔平生孤苦,身为他独一的侄子,如果真有这么多谜,我天然不能坐视不睬,那么一来,重走小叔当年走过的路便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