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后山,只是一座高不到百米的光秃秃荒山,小叔的坟茔便在半山腰处的几颗松树下。
瘦子见状还想冲我嚷嚷,我一把拉起他:“别他妈愣神了!抓活的!”我俩才顺着那白影子一起紧追下去。
白影子?我晓得后山有老鼠有蛇有黄鼠狼,还向来不晓得有啥白影子,就对他说你这醉眼迷离的,别是把甚么红色塑料袋认错了吧。
“西瓜,你猜此时此景,哥们想甚么呢。”
就这么连续追了三四分钟,就在我和瘦子垂垂不支,筹办用铁锹尝试着砸一下碰运气的档口,那道白影子俄然绕过一颗树木,全部身子没入到一个土包当中。
我先是把蜡烛点上,火苗在细风中跳动,却也不至于燃烧,然后又挖了个坑,将黄表纸放出来扑灭,最后我和瘦子一起跪下,手托酒杯,说道:“叔叔在上,不孝侄翰林鄙人,今侄儿欲行之事,实属大逆不道,可为了家门名誉,也为了叔叔身后明净,侄儿不得不如此,如果打搅叔叔,还请您在天之灵能了解。”
一开端我也惊奇不已,可随即我就透过墓碑基座下裂开的地缝发觉到一股红色闲逛,甚么显灵,本来恰是那白影子在拆台!
我顿时号召瘦子脱手刨坟,瘦子没看到墓碑下的白影子,不明白我为啥这么冲动,他也懒很多问,抄起铁锹就掀土飞泥的猛掘。
“有题目又能如何办?”瘦子嘟囔了一句。
瘦子自知讲错,赶紧道:“不希奇不希奇,阿谁,现在咋办?不过咱来不就是为了刨坟么,恰好,趁便还能替你叔打扫一下卫生清理一下租客。”
瘦子酒量稍浅,半瓶二锅头下肚已是面红耳赤,话也多起来。
瘦子“啊”了一声,这才发觉已经来到了几颗松树之下,然后又瞪着眼睛说白影子钻你叔坟里去了?见我点点头,他啧啧两声,又小声说卧槽,白影子不会是你小叔变的吧?
瘦子急了,说西瓜你能够看不起我但不能看不起哥们的酒量,我是那三杯倒的人么,你看着。说着话,瘦子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瞅了瞅,猛地砸向那簇草丛!
我阐发完就看瘦子眨了眨眼,他说:“只要你自个儿想好了就行,咱俩这干系,别说是刨你叔的坟,就是刨你爹的坟,哥们也没贰言。”
说罢这番不白不文的悼文,我将杯中酒倾洒,和瘦子一起恭恭敬敬的磕了下去。可就在我俩脑袋碰到空中的一刹时,突听“喀拉”一声,再昂首时就发明墓碑竟然塌斜了一半。瘦子一声惊叫:“西瓜,你叔显灵了!”
瘦子一开端没弄明白我甚么意义,可当他弄明白今后,不由神采一变,直接喊起来:“卧槽!西瓜你想啥呢?挖坟开棺?那但是你亲叔。”
瘦子一脸懵逼,说:“啥到了。”
这死瘦子,我故意回击他,可旋即一想,他又没说错甚么,我还真是要去刨本身亲叔叔的坟……
我和瘦子来在了墓碑前,这碑还是我退伍今后请人做的,上书“叔父西门昌之墓”上面另有落款“侄西门翰林敬立”,唉……要说当初立碑的时候我可不敢想有一天会亲手把坟刨开,可见世事的确难料。
“到了。”
我有些头疼,视野落在瘦子带来的铁锹上,俄然一个动机浮上心间,“瘦子,咱说这么多,实在还都是猜想,对吧?”
瘦子不解,问:“又咋了?”
我和瘦子坐在土坯房檐下,脚下一地烟蒂,只盯着面前满院杂草,谁也没说话。
“可话说返来,假定小叔坟里真是空的呢,那他去哪了?这么挖空心机处心积虑玩一手李代桃僵,他的目标是甚么?是否和当年的西藏之行有关?他当初究竟杀没杀人,现在又身在那边?小叔平生孤苦,身为他独一的侄子,如果真有这么多谜,我天然不能坐视不睬,那么一来,重走小叔当年走过的路便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