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复没有答复，洒在她皮肤上的呼吸更加炽热。
淼淼脑袋后仰，泼墨长发撒在榻上，更衬得她肤色乌黑。她翕了翕唇，连抬手的力量都没有，“水……”
杨复抽回袖子，拍了拍她的头顶，“明日我们便回京。”
淼淼不大肯定，“王爷如何措置他了，他还好吗？”
淼淼不睬他，这一早晨对他的不满积累到了极致，化为一腔气愤委曲，“我一点也不喜好你……我最讨厌你了……”
杨复走上前去，顾不得回应两人，径直来到室内。
二人惶恐，迭声辞职。
室内温馨得紧，他一眼便瞥见软倒在榻上的淼淼。她粉唇微启，倚在大迎枕上短促地喘气，水眸半睁，认识已然堕入浑沌。往下看去，从胯间衍生的鳞片落空了光芒，乌黑鱼尾蔫耷耷的垂在塌沿，那模样，仿佛失水多时。
杨复打断他，“将他关在通院，命人严加看管，没有本王答应，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杨复双手撑着桶沿，俯身逼视，“你想让本王如何措置他？”
杨复依言放手，没等淼淼松口气，他伸出双臂将她捞到怀里，捏着她下颔细细打量，“杨谌看到你后，对你做了甚么？”
杨复怔怔地看着从她脸颊滚落的珠子，接二连三地落在水里，收回“扑通”沉闷声。固然上回已经见过一次，但这回就在面前，他亲眼看着她的泪水溢出眼眶，化成圆润的珍珠，可谓人间奇景。
杨复蜷起左腿，支着下颔，“可贵有机遇，天然要看看本王的淼淼，生得甚么模样。”
侍卫闻声，连同别的两名齐齐脱手，颇费了一番力量，才算把卫泠带到山庄通院内。
她推开他，一面哭一面逃离，何如被杨复制住腰肢，想分开都没体例。
“……”她欲言又止，能如何想，天然是但愿他放了卫泠。但是看他的态度，她如果说了，仿佛只会火上浇油。
卫泠挖苦，“人间万物，各有定命，四王何必逆天而行？”
太美了，他怕本身忍不住欺负她。
她才说完，便感觉水面上涨很多，再一看，杨复已然坐在她劈面。他褪去了外袍，暴露光亮的胸膛，下身穿戴中单，一伸手便触摸到了她的鱼鳍。
淼淼被他碰的有些痒，忍不住瑟缩了下，“不要……王爷不睡觉吗？”
*
淼淼不平气，“为甚么？”
杨复仍闭着眼，淼淼行动轻巧地出了浴桶，敏捷钻到一旁穿衣裳。
凌晨时分，窗外一片青黛色，晨光微露，冷风袭来。
眼瞅着他要踏入浴桶，淼淼撑起双臂拦着他，“这里太小了，王爷进不来的！”
淼淼垂眸，“天亮以后，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淼淼退到桶边，见他卷起的袖子湿了大半，忍不住劝止：“你不消为我做这些……”
小女人哭得梨花带雨，别提多么不幸，杨复抬手捂住她眼睛，附在在颈窝哑声：“淼淼，别哭。”
“也不满是。”淼淼想起上回元宵节，她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瞥见卫泠衰弱地躲在巷子里。那一幕，大略永久也不会健忘。“他能够大部分时候都在岸上，偶尔回水里一趟，并无大碍。”
淼淼眨了眨水眸，觍然一笑，“因为我道行不敷，卫泠总说我又笨又懒，实在想想……仿佛真是如许。”
杨复举步拜别，走到门口时愣住，“还愣着做甚么？莫非要本王亲身脱手？”
四王鲜少有如此焦心的时候，外头丫环得令，没有半晌迟误，拔腿便去筹办木桶和水。她们两人力量不敷，为了节流时候，乃至将乐山乐水两人叫来了。
缓了约莫半刻钟，她才从水里冒出脑袋，几缕乌发贴着水嫩颊畔，她乌溜溜的眸子映着潋滟水光。没想到杨复一向站在中间看着，她迎上他视野，脆生伸谢：“感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