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欲哭无泪,“这是卫泠给我的……他担忧我在府里吃不饱穿不暖,就给我送的。”
淼淼怔怔,退开一些诚恳道:“多谢王爷,我没事。”
旁人觉得姜阿兰神态不清,见是曲解一场,便一哄而散了。
杨复眉梢微抬,大略没想到她另有勇气要归去,“那是本王的物件。”
如过能够多许一个欲望,她还但愿杨复能身材安康,长命百岁。
坐在车厢里,淼淼一向惴惴不安,低头抠动手指头,就是不肯跟杨复说一句话。
丫环摄于他的严肃,低头不敢有所违背,“婢子知错了。”
鱼要如何戴安然符呢?她犯了难,如果放水里,说不定过几天就坏了。
杨复超出她,视野落在挂在木架上的安然符上,分外刺眼。
杨复将她带到跟前,正欲好好教诲她:“淼淼……”
恰在此时,大略是她行动幅度太大,从袖筒中滑出一颗圆润珠子,叮咚一声落在地板,恰好滚到杨复脚边。淼淼的确想死的心都有了,头疼得很,眼睁睁地看着杨复把珍珠拾起来,拈在手中把玩,“那这是甚么?”
杨复嗯一声,顺势牵过她的手,往寺庙门口走去。“不是要上香?走吧。”
她不是人,她是鲛,永久也跟他不是同类。如果她说不是,他会不会感觉惊骇?
杨复掀眸,眸中安静似水,又澎湃彭湃,“珍珠是从何而来?”
淼淼一面跟着走一面转头,刚好迎上姜阿兰的目光,对方回以一笑,眼中情感不明。淼淼没有回应,转过甚疾走两步,跟上杨复的法度。
淼淼紧咬下唇,抬起水眸,“我……是。”
她此次出来,只为上香罢了,目标达到了便要归去。何况此处人多,她记得杨复不喜好人多的处所。
淼淼尚未反应过来,她已掩唇喃喃:“鬼、你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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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件事便是上楼寻觅乐山,叩响直棂门:“乐山大哥?”
淼淼胡思乱想,车咕噜碾在崎岖的山路上,一起颠簸。许是碰到了石头,车厢猛一摇摆,她身子前倾,几乎磕在面前木板上。
说着看向姜阿兰,“女郎……”
杨复握住她小手,暖和柔嫩,“你那天同本王说的,都是实话吗?卫泠给你找的药,是甚么药?”
这欲望实在太实在了,佛祖或许都不忍心回绝。淼淼上过香后,回顾四周,却已看不到杨复身影。
但是腰上的手一紧,她底子转动不得,被迫窝在他的怀中。杨复低头便能看到她一排睫毛,不安地颤抖着,挡住她眼里流转的光辉,“淼淼,你知不晓得,人死不能复活?”
哪知这丫头竟然将安然符支出袖筒中,一本端庄地奉告他:“我想送给卫泠,让他每天戴着。”
淼淼哦一声,举着香到一旁等待。待轮到她时,她规端方矩地跪在蒲团上,学着一旁女郎的模样,双手合十,闭眼呢喃。
淼淼一慌,赶紧夺过来藏到身后,“王爷还想问甚么?”
“哎呀,你干甚么呢?”淼淼擦了擦脸颊水珠,不满地撅嘴。
“王爷,你去哪了?”淼淼到他跟前,笑着将手里的安然符举到他跟前,“这是我刚才求来的,是主持亲身开过光的,必然能保佑安然!”
乐山早推测她目标似的,一开门便端着铜盂,“郎中已经看过了,伤口正在愈合,别的开了几种内用外敷的药,约莫过半个月便能病愈。”
说着便要让丫环去叫寺里主持,杨复出言:“站住。”
淼淼跳开老远,点头不迭,“甚么珍珠,我从没见过。”
本来她也是来上香的,方才路过杨复身边,听到他唤她淼淼,想起日前阿翁跟她说的话,这才恍然。阿翁说王爷喜好上王府里一个丫环,但阿谁丫环早在十天前就落水淹死了,这会儿如何能好好地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