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发笑,忙打圆场,“姜女郎不必惶恐,不如让四兄为我们解释一番?”
“姜女郎。”杨复打断她,“淼淼的事,你曾同谁说过?”
“不管卫皇后有何筹算,那不过是她的设法,同本王无关。本王想娶的人,从不是你。”
淼淼无辜地眨了眨眼,手仍停在半空:“你怕甚么?”
未几时,廊庑下走过两道身影,她起家相迎,低眉敛眸恭敬道:“见过四王,阿兰不请自来,请四王莫怪。”
言讫举步便走,姜阿兰岂能甘心,上前截住他来路,“如何同我无关?王爷莫非不知……莫非不知……”
丫环端来茶水,初春普洱暗香四溢,杨廷浅啜一口,视野落在姜阿兰带来的酒坛上,“这是?”
不但如此,他还晓得自打那丫环出过后,四兄便一向魂不守舍,为了那丫环几乎与太子反目成仇。从昶园时便知他二人干系不简朴,哪曾想四兄已然用情至深,连贤人都轰动了。
杨复从竹园返来后,便见堂屋内坐着俩人,非常调和地闲谈。
杨复神采愈发丢脸。
杨复微微一笑,不甚暖和,竟比园内翠竹还要孤傲几分:“女郎想说甚么?”
较着是不欢畅了,她的心机实在好猜,杨复不由得弯唇。淡淡收回目光,投向堂屋中心的姜阿兰,“女郎意下如何?”
她头一回喝酒,只感觉味道还不错,再加上表情憋闷,没两口便咕咚咕咚喝完了。
丫环为莫非:“七王有所不知,府上适龄女子的衣裳,只要丫环服饰罢了。并分歧适姜女郎的身份……”
杨廷滞了滞,点头道:“晓得。”
杨复眸色一沉,正欲开口,杨廷想了想道,“无妨,既然来了便一道用膳吧,待会儿再让四兄府上的人送你归去。”
姜阿兰一时无话,昂首望向他身后,眸中暴露惊怯害怕:“这、这位……不就是……”
突如其来的碰触让姜阿兰大惊失容,失声惊叫一声,踉跄着后退半步,不巧撞在桌角,碰掉了放在边沿的墨彩小盖钟。瓷器碎了一地,她立在一地狼籍中,显得格外狼狈:“你……你……”
“我……”淼淼就快扛不住了,幸亏杨复及时返来,救济她于水火当中。
姜阿兰迷惑不解,“王爷不是要带阿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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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孤家寡人一个,哪会对这类日子上心,他点头,“并未。”
杨廷发起,“既然衣裳湿了,不如带女郎下去换一件罢。”
“阿兰倒是去了东吴寺一趟……”她欲言又止,柔荑紧紧攒着牡丹繁华绢帕,身子栗栗颤抖。
姜阿兰闪过绝望,旋即笑了笑:“是阿兰忽视了,这酒入口甜美,更合适女儿家多一些。”
杨复不语,偏头看向淼淼。
姜阿兰提着石榴裙,怔怔然望着他,仿佛听错了普通。不但是她,屋内大半人都暴露惊诧,四王竟会亲身带姜女郎换衣服?淼淼抿了下唇,打量杨复的神采,见他不似谈笑,顿时心口一闷。
卫皇后这三个字哽在嗓子眼儿,对上他清冷的双目,便没了说出口的勇气。
杨廷见他身后一人也无,“四兄,怎的就你一人返来了?那姜家女郎呢?”
她晃晃脑袋,已经有些神态不清,“不,我想喝……”
“如何了?”杨廷偏头问道。
他的那番话,浅显女人家多数接受不来。时价傍晚,杨复正欲命人摆膳,便见屋外出去一人,恰是一身素色裙衫的姜阿兰。这身打扮与府上丫环无疑,在世人怔楞之际,她盈盈走到跟前见礼,“阿兰来迟了,让二位王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