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便有捕吏上前搜索起来,一会的时候便从书童的衣衿前搜出了个布袋,颠末验查却并无砒霜。
“胡言乱语!”吴公子面带寒意,痛斥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我是谋犯?”
“回宋大人,这酸枣大多善于兴山一代,枣树应是蒲月着花,八月成果,就算是有些早生枣树,现在所成果子也必是青红相见。”衣熠说着,便将手中的酸枣举高了些:“诸位请看这枚果子,遍体幽红,怎会是这时节产出的酸枣果子呢?”
“你会悔怨的!你绝对会悔怨的!”吴公子在被押到金玉楼门口时,却用力满身的力量转过甚来,瞥了屋内的某个角掉队,对着衣熠大呼道:“你帮了不该帮的人!你会悔怨的!”
“女公子这是何意?”宋何也被衣熠给绕胡涂了。
“将他抓起来!”宋何猛一挥手,便有捕吏上前将瘫软在地的书童架了起来。
吴公子自看到这布袋后,面上淡然的神采好似皲裂的墙面般四分五裂,忍不住退后几步,躲到了人群以后。
就在此时,又有捕吏从书童身上搜到了个布袋,拿到宋何面前,微微一抖,便有藐小的红色粉末缓缓落下,颠末查验,证明白是砒霜无疑。
“且不说这细柔的棉布是否是这书童能用得起的,便说这布袋,也未免过分整齐了些。一介书童,仆人罢了,带着如此洁净整齐的布袋所为何用?”衣熠感喟道:“也只要像吴公子如许的公子哥才会随身照顾这类布袋,装些香囊、玉坠之物。”
“回大人,是小人从府中拿返来的,可小人并未往里下毒啊!”书童大声喊冤:“当时不止我家少爷吃了这些酸枣,连其他的公子们都吃了几颗,如果有毒,怎会只毒死了少爷?”
“吴公子稍安勿躁,小女子这便呈上证据。”衣熠看着吴公子,微微一笑:“之前小女子说王公子并非因食品致命,可并没有说王公子不是因中毒致命。”
“女公子此话是何意?”吴公子听过衣熠的话,心内如同掀起滔天骇浪,可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故作不解:“鄙人只是怕这书童受了不白之冤罢了。”
衣熠吐语如珠,声音温和又清脆,动听之极。虽年纪尚幼,容色清丽,却在傲视神辉之间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度,令人佩服。
“哼!”吴公子嘲笑一声:“敢问女公子,你可另有何要说。”
衣熠唬了一跳,被事见不好的捕吏们挡在了身后,又分出几人跳上前去,将他礼服在地。
吴公子不敢再多作答,藏在袖内的双手缓缓收紧,竟然建议颤来。
“自是充分,女公子真知灼见,鄙人佩服。”吴公子见世人视野均看向他,只得走上前来拱手揖礼,可眼神却一向遁藏着衣熠的视野。
吴公子边哭边说,最后又看着衣熠目露恨意:“你晓得你做了甚么吗?你帮了一个逃脱法网的牲口!哼哼!你也是他们的虎伥!哈哈哈!虎伥!”
“未曾。”吴公子长身直立,目视衣熠双眼,决然否定道。
“一箩筐?”周元惊诧道:“若说王兄饮一箩筐的酒水我是信的,但他最是不耐吃那虾子!席上也仅仅吃了四五只便罢了口。”
“酸枣?”宋何看了眼衣熠手中那遍体幽红的酸枣,迷惑道:“此酸枣有何异处?”
宋何听到这话,微微点头:“这倒是,酸枣并非此时令的果子,这颗酸枣的来源确切有些可疑之处。”
“不错!不错!”俄然,吴公子好似受了甚么刺激,蒙地抬起了头,瞪着一双血红的双眼,怒声喝到:“就是我杀了这个牲口!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