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太重了,窦希音的生母是杨皇后的姐姐,婆母是她,女不教母之过,这说的不就是杨皇后么?杨皇后立即垂首,应道:“是,臣妾知罪。”
天子嫌恶地扫了她一眼,说道:“你身为寿王妃,却不守闺训,不敬长嫂,还在太后和皇后之间撺掇,调拨太后和东宫的豪情。从明天起,你就不要再入宫了。好好待在寿王府里闭门思过,通读女经女戒,甚么时候将德行学好了,甚么时候再入宫来给太后存候。”
杨太后心想她人还这在里呢,窦希音就敢睁眼说瞎话,将统统任务都推到太后身上,那如果杨太后本日不在呢?
……
本日之事确切事发有因,也不能全赖杨太后。但是杨太后和天子毫无血缘干系,程瑜瑾怀着的倒是天子的亲孙子。天子向着谁,还用想吗?
窦希音想要讨情,但是杨皇后和杨太后都避开眼睛,没人理她。窦希音千万不敢直接去拽天子的衣角,她惶然四顾,一转头看到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那双眼睛线条美好,好像工笔,窦希音作为女人也不得不承认程瑜瑾的眼睛美极了。但是这一刻,这双眼睛沉着又毫无豪情地,远远盯着她。
程瑜瑾的话固然是问句,但是眼睛炯炯盯着窦希音,此中的狠意毫不粉饰。
杨太后见程瑜瑾对窦希音发难,本来筹算替窦希音挡下,成果正要开口就听到窦希音干干脆脆地说她甚么都不晓得,统统都是曲解。杨太后神采顿时沉下去了,窦希音甚么都不晓得,那就是说错都是杨太后了?怪杨太后曲解她了?
但是太医是天子的人,太医说不是,那就相称于天子说不是。天子明显,筹算包庇程瑜瑾了。
杨太后想要开口劝:“天子,寿王妃虽有不当之处,但念在她年青不经事,尚情有可原。你的奖惩,是不是太重了?”
天子本来就因为窦希音婚前不检点,强行赖上二皇子而不喜,现在得知窦希音还在宫里乱窜,到处挑事,对她的腻烦的确达到颠峰。
无情
仅凭这些并不能证明甚么,说白了这只是一些疑点,窦希音从中调拨不过是程瑜瑾的猜想罢了。但是有疑点就已经够了,正如天子思疑杨太后不需求证据,天子讨厌窦希音,也不需求证据。
天子的太医医术无庸置疑,赵太医都能诊出来是双胎,年纪大、经历丰富的胡太医如何不能?胡太医当众说并没有发觉,只不过是得了天子的授意罢了。
太子妃只生下一个孩子,双胎向来都是没影的事。
窦希音如遭雷击,跪在地上立都立不稳了,身子一歪疲劳在地。杨太后皱眉,她刚才不接腔,固然想晾一晾窦希音,但是并没筹算将她禁足。天子的斥责可谓非常不客气,闭门思过不说,还直言窦希音德行有亏。皇室女眷最要紧的便是名声,一个王妃背上德行有亏的臭名,连二皇子也会遭到影响。
窦希音疲劳在地,见杨太后、杨皇后接连噤了声,完整慌了神。身为一个王妃兼儿媳,被天子亲口斥责,还下了禁足令,这让窦希音今后如安在众宗族命妇面前抬开端来?并且她禁足的来由,还是德行有亏。
天子没有应,过了一会,他迟缓开口道:“你先养胎吧,统统等孩子生出来再做筹算。生男生女都是天定,如果是一对郡主,皆大欢乐。宫里已经好些年没有小孩子出世了,如果能出世一对姐妹花,委实吉利。”
她们俩所隔间隔不近,中间还隔着浩繁侍从,但是窦希音就是能从程瑜瑾的眼神里读出来狠意。程瑜瑾是用心的,并且远不止如此,她要让窦希音生不如死。
她本来筹算本日借杨太后之手,撤除程瑜瑾肚子里的孩子,毕竟在最重担当人的皇家眼里,长孙出自谁家,实在太首要了。如果程瑜瑾这一胎真的是男孩,这无疑在太子身上加了很重的砝码,除非李承璟谋反,不然东宫之位,将稳若金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