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高僧浅笑点头,无尘说到了重点,叶长生到底是个有自见的人,与那些拘囿于经义本身、只知歌功颂德的佛修者比拟,高低立判。
峰顶禅堂中,浩繁高僧盘膝坐在蒲团上,围成一个半圆,聆听火线的枯木大师宣讲佛法。
站在一旁的小和尚一脸茫然,直到枯木大师道了一声“可”,他才眼睛一亮,收起那首诗,向外小跑着去了。
不对,不但仅是雕工,他的修为也必然很高,不然底子没法把刻刀挥动得这么快。
法严宗佛子之一,无尘,一脸猎奇地看罢诗歌,笑道:“早就听道云师叔说过,叶长生慧心独具,却偶然修行佛法,大抵他的多情之处,便是痴迷于铸剑一道吧。”
“叶偶然,此次考核通过!”玉兰树的天井中,红衣高僧说罢,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叶长生,回身拜别。
还是是之前的那位红衣高僧,幽幽看了一眼叶长生,两人眼神交叉后,又若无其事错开了目光。
……
但是更让少年们憋火的是,叶长生底子没有理睬他们,而是站起家来,飘然拜别。
陆灵均弹箜篌,陈信芳吹箫,有人剪纸,有人插花,有人揭示茶艺,有人当场作画。
叶长生看向书桌上的羊脂玉,无法苦笑一声,只得收起竹笛,取出玄色的刻刀。
叶长生已然站起家来,神情专注,沉浸在雕镂的境地当中。
玉粉瑟瑟流淌而下,玄色的刻刀越来越快,舞动出一片玄色的残影,将红色的玉石包裹了起来。
想不到,这个家伙的雕工,竟然如此短长!
众高僧和一名少年和尚,听得如痴如醉,心中赞叹连连。
一地鸡毛,该分开的人毕竟要分开,该去第二关的人毕竟赶到了第二关的天井。
第二关,才艺大比拼。
叶长生坐在一张小桌前,有些傻眼。
公然精进了很多,这三座玉雕,大抵是我目前的顶峰之作了吧!
但是当他挑起视线,那双眼睛便会绽放出奇特的光彩,整小我的气质也产生了翻天覆地的窜改。
“那便是可了?”枯木大师环顾世人。
啥环境?我本来想吹笛子的。
就在一炷香燃尽的前一刻,叶长生的刀终究停了下来。
禅堂外,一名小和尚快步走上前来,在枯木大师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将一卷纸递给了大师。
枯木大师须发全白,面如干枯,视线低垂之际,像是一名病入膏肓的白叟,朝气断绝。
高僧看罢浅笑不语,又递给下一名高僧,半晌到了少年和尚的手中。
他在修罗峰的冰窟洞窟中,修行多日,已然将化灵境顶峰的境地稳固了下来,间隔至尊境不过半步之遥。
少年和尚一身红色的百衲衣,留着短发,双膝上躺着一根盘龙棍。
第二幅画,观世音菩萨站在祥云上,一手持净瓶,一手拈着柳条。
吧嗒,一个少年停顿的笔尖,一点朱砂掉落在画面上,一副水墨山川就这么给毁了。
旋即他将叶长生所写的那首诗,递给下首的一名高僧。
身边的少年仓猝拥戴道:“陈兄所言极是,这个混蛋连一首诗都写不好,想必是个粗鄙的武夫,又如何会有特长的才艺?”
陈信芳看着陆灵均的笑容如花,心中不由涌起肝火,另有一种难言的挫败感。
佛音绕梁,满室活泼。
焦心等候的陆灵均先是楞了一下,转而喝彩雀跃道:“太好了!”
不知不觉,桌上的香炉中,一炷香已然走过了一半。
叶长生端坐不动,脑海中不竭构思着雕镂的画面,从各个角度,试图揭示出雕像的美感。
修为的晋升,境地的晋升,让他的雕镂技艺再次迈上一个台阶,精进了很多。
小桌上,摆放着三块上好的羊脂玉,每一块都有两尺高,每座底下压着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