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秋谷却早就推测张书玉会到堆栈找他,必然不是甚么功德,但是瞥见刘厚卿非常欢畅的模样,也不好劈面说穿,便答道:“去去就来也好,我们在此等待。”
方幼恽解缆之时,想要与刘厚卿一同归去,刘厚卿不肯,还是留下了。
章秋谷笑道:“固然不如何得当,倒也难为他了。”
辛修甫更加不平。
这几日工夫,刘厚卿在洪笑梅处约莫也花了五六百洋钱,曾在洪笑梅院中请章秋谷吃过一台花酒。
刘厚卿听了,把头缩了一缩,不敢再说,怕真要罚起大杯来。
刘厚卿是个钻在钱眼中过日子的人,那里受得了这般华侈,倒是为了置气,因为张书玉待他冷酷,从她那边跳槽出来,要争这一口闲气,不得不忍住肉痛,勉强应酬。洪笑梅固然并没拿刘厚卿当回事,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是。
章秋谷呆了一呆道:“为甚么要罚起我来?就是说错了,也没有罚到令官的事理。”
大师公贺一杯,合席饮了。
大师纷繁赞好。
最后才轮到刘厚卿。刘厚卿一手接了酒杯,面涨通红,假作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