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时温馨下来,两人都望着面前氤氲的茶气,冷静地入迷。
案上摆着一整套精美的茶炉酒具,此时那座在茶炉上的铜壶恰好水滚,收回轻微的噗噗声。
木门后坐着一个抽着旱烟的看门人,满脸的菊~花褶子,一双小眼睛半眯半睁着,见陆坤出去,也不开口,只从那双看似没睡醒的双目中,射~出两道精光,冷冷地睨着他。
陆坤就如许低着头疾走,穿街走巷,不知绕了几道弯绕,方才在一家浅显的宅院门前站住,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然后敏捷推开那道木门闪身出来。
崔澹雅收起折扇,冷冷一笑:“大学士?莫要再提那几个字,我现在就是一个卖吃食的贩子罢了。”
提起小主子,崔澹雅神采一沉:“陆坤,你还没答复我,小主子受伤是如何回事?”
保重......他满心苦涩地看着那敬爱的身影没入了巍峨的宫门。
陆坤伸出右手,曲起食指及知名指,朝看门人比了一个观音莲指的指模。
接着那人竟然一掌击破了娟纱屏风,整小我穿过一片飞舞的银纱碎片,呈现在陆坤面前。
陆坤面不改色地昂首瞥了眼那人美得雌雄莫辨的俊脸,淡淡隧道:“崔澹雅,崔大学士?你好歹也是前朝御笔亲封的大学士,你的体统呢?涵养呢?”
这时,屏风那一侧的隔门被无声地拉开,一人环佩叮本地走了出去,淡淡的昙香也跟着那人的进入,垂垂漂泊在室内,其香淡雅,闻之忘忧。
陆坤熟门熟路地绕过院中心那堆成小山样的野味笼子,沿着一条长廊向前院的高楼走去。身后的喧哗渐行渐远,未几时,陆坤已经坐在了一间清幽的雅间里。
陆坤无语地看了崔澹雅半晌:“提及这个,小主子现在也会泡茶了呢,传闻还让相府的少爷非常赏识。”
崔澹雅气闷地坐下,固然做了十几年的贩子,但是骨子里的文人风雅是褪不掉的,此时陆坤以茶礼之,崔澹雅只能凝神静气,端方坐好。
陆坤淡淡的摆手,又执起了茶壶。
哗啦一声,屏风那侧,那人猛地站了起来,不知衣袍带翻了甚么,收回一地的碎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