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珍珠也太不知好歹了,就算他夏家欠了她张家,这么多年谨慎翼翼地予取予求,他们这债也还的差未几了,更何况他还是她的长辈。
那边的表蜜斯珍珠听到这里,见满室世人多是一脸别致奖饰之色,一股肝火就冲了上来,啪地放下了茶盅:“甚么东西,不伦不类!”
楚非绯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走到老太太身前,也不说话,只悄悄地托着茶盘。老太太低头看了眼那澄碧的茶汤,上面一朵银丝菊~花,不由奇道:“花茶倒是常见,不过如许的汤色倒是可贵,闻起来也分歧平常。”
一旁的大丫环彩娥赶紧伸手要拿出一盏递给老太太,却不想触手之下,竟然惊跳起来:“哎呀,如何如许冰?”
楚非绯回身笑道:“少爷好灵敏,奴婢只是加了一点薄荷叶煮出的汁水,这薄荷生津止渴,祛暑化气,现在这个时节用一点恰好。”
干薄荷固然没有鲜薄荷的气味好闻,但胜在药性浓烈,楚非绯也只敢用一点点在沸水中闷了闷,然后又用冷水稀释了,最后才放在茶水中,不过就算这一点点的薄荷水,也足以让满室世人闻到那淡淡的薄荷暗香。
夏少元爱茶成痴,这府里的人都晓得,老太太笑道:“快去给我的乖孙送去,晚了他怕是会上来抢。”
楚非绯看向夏少元,却见夏少元微微点头,表示她稍安勿躁。
“是,只给珍珠表妹。”夏少元晓得珍珠的心结在那里,归正戏已经演了,也不差这燃烧候。
珍珠拿起桌上的团扇,缓缓地摇了摇:“那边有那么多太医围着姐姐,我在那儿也是碍事罢了,我晓得大师都心疼姐姐,恨不得将姐姐放在手里捧着,我就是阿谁被人嫌弃的,现在连要个泡茶水的小丫头也不可。”说到这里珍珠仿佛悲从中来,拿起帕子哭道:“我爹爹若还活着......”
夏少元长叹一声,暴露欣然的神采:“雪晴是个好丫头,只是表妹既然喜好喝茶,祖母这里又没甚么得用的人,我也只好,唉”
“另有如许一个丫头?”珍珠明显对雪晴没有印象,她和姐姐玉珠对那些环绕在夏少元身边的丫环们,能够说是了如指掌,像雪晴如许向来不往前面凑的,她倒是未曾留意过。
那边,夏少元已经品了再品,然后暴露赞美的神采:“这香气多了一份醇厚,不是菊~花的香气,倒像是某种药香,非绯你但是加了甚么药材在这茶里?”
楚非绯忍不住抬起眼皮看了眼珍珠,按辈分珍珠是长辈,按身份,她是客居,但是她这说话的态度,却如何看都不像是客居的表蜜斯应当有的做派,倒像是她手里有甚么把柄,拿捏住了夏家似的。
这个期间,薄荷还只是晒干了用做药材,小厨房备有一些常用的药材,这干薄荷就是此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