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娘,您看,皇上唤咱家呢,咱家这得出来服侍皇上了,要娘娘去配殿坐会儿?咱家看皇上还得有一阵才得空呢。”四喜皮笑肉不笑隧道。
所幸祖宗保佑,天子召见了他,钱掌善带着一颗九死平生的心,跪在了承明殿里。
早有小寺人小跑着赶过来报信,四喜神采稳定地微微挥手,目光落在那行人中间,一片粉色的裙裾中簇拥着一顶刺眼的明黄色华盖,像一朵招摇的大丽花。
四喜的目光在雪娘娘身后的侍女手里的托盘上转了一转,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微微欠了欠身,回身将殿门推开了一个条缝,闪了出来,又敏捷关上。
他张了张唇。却没有发作声音,只是重新拿起那封折子,手指微颤地划过那几个字:风应城淇水上游储藏大量黄金,估计总量逾百万两......
殿门外,
天涯的火烧云如火如荼,染红了皇城的半个天空。
钱掌善前一刻还在光荣本身及时逃出了晋州,后一刻就被几个黑衣人烧了藏身的一处私宅,还好那一晚他在新收的一房小妾的外宅里过夜,没有归去,不然他现在早就和他在晋州的那些翅膀一样,成了天国亡魂了。
四喜袖动手守在殿门前,白净的面皮上寂然一片,一双颀长的眼微眯着,不晓得是在赏识那可贵一见的霞云,还是在看远处那渐行渐近的一行人。
承明殿内,
天子一身紫金龙袍,神采冷然地盯着下方跪着的一人。
四喜的嘴角浮起一丝轻嘲,这华盖他认得,这不就是绯然居刚进上来的青蝠广禄承平伞吗?传闻用了绯然居新出的一种防水的布料,又轻又薄,还遮光挡水,那丫头也是会做人,刚研制出来,就做成华盖,第一个给皇长进了上来。
“没事,皇上忙,我便这里等着。”下方的雪娘娘一张俏脸冷傲如冰,声音里也听不出一丝热度。
雪娘娘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却也并没有再说甚么了。
(比来的求票PS,不是作者写的,是体系强X的,作者膝盖骨没那么软,脸皮也没那么厚......)
下方跪着的钱掌善正自盗汗淋淋,蓦地间闻得天子的一声暴喝。不由得打了个颤抖。
四喜从鼻孔里轻嗤了一声,看着那窈窕的身影垂垂走近,嘴角微微一提,暴露丝得体的笑来。
天子的呼吸显得有些粗重,仿佛面前的氛围变成了甚么厚重冷凝的东西,每呼吸一口,就要费了他满身的力量。
皇上见了,自是连声说好,直夸那丫头故意。只是皇上本身还没用几天,就被那位看上了。这不就借着初夏群芳宴作诗夺了魁首的由头,趁机当作彩头讨要了去,皇上就算心中不肯,也不能明着不给,只好吃了这个闷亏。
“回,回皇上......”下方跪着那人蒲伏于地,抖如筛糠,头上的乌纱已经除下,端方地摆在了龙纹地砖上,身上暗红色的官袍崭新。倒是四品官的服饰:“罪,罪臣,不敢欺瞒皇上,罪臣折子上所言。句句失实。罪臣实在是不忍心皇上被奸人欺瞒,才冒死求见圣颜。”
那侍女神采微变,错愕地瞥了眼不远处侯立着的小寺人,小声道:“娘娘,隔墙有耳,谨慎慎言啊。”
当今皇上一贯喜怒无常,他不晓得本身这一局是不是赌对了,但是他现在也是走投无路,死马权当作活马医吧。
“四喜!”天子夹着怒意唤道:“给朕滚出去!”
数月前,淇水溃堤,他作为一州太守,晋地最大的父母官。却第一个带着金饰逃出了卫宁郡。他也自知一方州府父母官擅离职守,按律当论极刑。但宦海混迹这么多年,他也深知那国法,甚么时候当得过真。
天都城,皇宫,承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