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恒真人浅笑着摆摆手,不觉得意,却自语道:“幼年失亲,又经历生离死别,难怪你比别人想的要多,悟的也深。看来,此后收弟子,不能尽收这些屁事不懂的小犊子了。”
肖逸仓猝道:“真人言过了,令小子惶恐。”
肖逸忙陪笑道:“真人谈笑了。真人能来,小子受宠若惊。”他想进屋搬张椅子出来,但是长恒真人挡在门口,又不好挤出来,便道:“真人还是到屋中坐吧,我张上灯。”
长恒真人笑道:“无妨,学无前后,达者为师。”
肖逸听这歌声虽有萧洒之意,可仍有些苦楚,心道:“看来长恒真人还是没能完整放开啊。”看着长恒真人衰老的面庞,他终究忍不住道:“或许真人还是有能够规复道术的。”
长恒真人俄然奇道:“静姝这妮子呢?她如何没有教你道术?”
肖逸道:“小子本日胡言乱语,见笑于风雅之家,忸捏之至。”
长恒真人昂首看着明月,一时竟不说话。肖逸摸索着问道:“真人来此,但是有甚么话要问小子?”
肖逸仓猝扭头来看,却见一人坐到屋中木椅上。因屋中光芒暗淡,看不逼真,贰心中微惊,忖道:“此人何时进的屋,我怎地毫不晓得。”待走近一些,看清屋中之人时,又是一惊。那椅上之人,竟是长恒真人。
长恒真人道:“也好,不能修习道术,用心参悟道法,一样能够清闲安闲。”
长恒真人走出屋来,竟直接坐在门槛上,口中嘟囔道:“这里亮光一些。”然后对肖逸道:“老夫来了半个时候了,看你练的努力,不忍打搅,但是骨头硬了,腿脚犯困,只好就自行到屋里坐了。你莫向长清告我私闯他别院就好了。”
长恒真人摆手道:“这里恰好,就着清风明月,谈天论道岂不美哉。”
长恒真人点头道:“实在不然。自修为尽失以后,本觉得专情道法,能够调派心中郁结。但是常常念及本身敏捷老去,勤恳平生不能成仙,反落个了黄土盖脸的结局,老是不能自已。若说就这般自暴自弃度过余生吧,又觉分歧道法,还要被后辈所嗤笑。以是,每日里看似在参悟道法,实在都悟到脑门子前面去了。直到本日听你所说,大家要悟大家的道,直觉胸中一片开畅,顿时明白了过来。如许提及来,我倒成了你的弟子了。”
长恒真人一时未听清,问道:“甚么?”
长恒真人笑道:“本日听你讲道,很故意得,闲来无事,不知不觉间便走到这里来。并无他事,不过想和小友闲谈罢了。”
而后,沉默半晌,长恒真人望着明月,俄然悠悠地唱起歌来:“幼年望月,月似船,有朝一日坐船上,行游六合比神仙;成年望月,月似月,月盘高挂不成攀,游遍神州月仍然;老来望月,月似钩,钩起旧事谈不完,谈不完啊谈不完。”
肖逸一听长恒真人是来议论道法的,心中顿时笃定,放松下来。但听长恒真人问道:“刚才我观小友修炼时,神情当中俄然多了一些怒意,这是为何?”
长恒真人又道:“你刚才练的是道术中的近击之术,可贵你能摸索着练到这等境地。不过,没故意法口诀,擅自练习,很轻易走火入魔,你此后可要重视了。”
肖逸愣了一愣,忙拜道:“小子拜见真人。不知真人到来,小子失礼了。”心中却在测度长恒真报酬何会到这里来。
“想不到小友如此酷好道术。”高耸之声,蓦地响起。
长恒真人道:“方外之人不拘世俗之礼。小友说的标致,可做起来可不敷萧洒啊。”
但是大门紧闭,那里有人?再摆布看看院墙,也无踪迹。这时,却听身后屋内有人道:“小友不必惶恐,既是崇真弟子,修炼一些道术可不算违背门规。再说,你修炼道术但是掌教真人获准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