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大荒山,长靖真人忙问道:“雍州北部可有妖兽出没。”
那弟子道:“此次兽潮不但仅限于百万大山。据各地的弟子回报,冰刹海、极恶海,另有大荒山,都产生了大范围兽潮。各派垂危,纷繁向豫州要求援助。”豫州位于九州之心,被八州保护,天然不会产生兽潮。
但见长靖真人神情哀殇,面庞蕉萃,两鬓竟白了一片。
那弟子退出以后,沉默半晌,长靖真人俄然道:“你说,道家到了如此境地,应当如何管理呢?”语音带惑,似在问肖逸,也是在问本身。
闻此,长靖真人“哦”了一声,微感惊奇。肖逸体贴兽潮之事,也提耳聆听。
那弟子持续道:“长丹真人说,此次兽潮首要集合在雍梁鸿沟一带,对我雍州西侧扰乱不大,已被我教弟子停歇了。”
长靖真人先前只是斑白头发,现在却如雪普通。面上皱纹深陷,一夜之间,竟老了数十岁。
长靖真人讶然,心中更是惶恐难言。他自幼就修习道家之道,深觉得然,对别派所学,向来不屑一顾。特别是对科罚之说,更是嗤之以鼻。
听者二人皆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何人如此大的本事,竟能将妖兽逼退;喜的是雍州百姓躲过一劫。
长靖真人苦涩一笑,道:“无妨。你说吧。”
那弟子道:“别的,另有一事,要说于真人晓得。”
长靖真人的眉头时而紧蹙,时而伸展,直苦思冥想了两个多时候,终究如梦初醒,长叹一口气,道:“天下之道,包含万物,岂是一个道家所能包括的?畴昔,常觉得‘有为’即天道,本日方知,我们是多么的孤陋寡闻。忸捏啊,忸捏!”他口中说着“忸捏”,眼神中却泛着冲动的光彩,神采已复。
那弟子却道:“一只妖兽也无。”长靖真人惊诧,听那弟子道:“传闻,大荒山妖兽已经邻近了雍州北部鸿沟,但是俄然又退了归去。我教弟子赶到时,只见到有一到处所,三座小山被削平,应是激斗而至。以是,长丹真人猜想,应是有人将妖兽逼了归去。至于何人所为,却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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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光阴,学习儒家学说才得以摆脱的题目,现在又卷土重来,并且更加难以遏抑。
经此一论,他脑海中的思路逐步清楚起来,在诸家学说中,找到了一丝均衡,对道家之道也有了客观评价。道家弟子出了题目,并非道法有误,是这些弟子没能深悟其道,把道念歪了,堕入了贪欲的彀中。
既然离意已绝,就无再转头之理。何况,他底子没有信心去面对静姝,即便偶尔想起,也会心境不稳。固然这些日子里,心底深处总有一个疑问,静姝为何与林月河在一起?但是他总不敢去想,只能深埋心底,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