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却不得不让她再接受一回,更加惨烈的痛苦。
军大夫应是,上前跪在榻下评脉,又察看了伤口环境,只觉心头大石缓缓落下了:“阮女人虽身材尚虚,但最险之时已过,性命无碍,接下来只消好好养伤,调度身子便可。”
榻上的女人将醒未醒,干裂的唇瓣微微颤抖,衰弱地吐出一个字来。
“是。”闻声将军的声音,军大夫头一回感觉如蒙大赦,当即快步走入帐内,“将军有何叮咛?”
三日?
“尘”字还未出口,臂上分裂般的锋利痛苦突然袭来,抑不住一声尖叫。
她听不见了……
他立即俯身压住她挣扎的身材,丢掉拔出的箭,敏捷抽过白布条死死捆住她的上臂,止血散毫不鄙吝地往伤口撒:“阮墨,熬畴昔,必然要熬畴昔,闻声了吗?”
单逸尘瞥见她因未解渴而还是深皱的眉心,抿了抿唇,还是拿起茶杯重新倒了水,回到床前,一手缓缓穿过她的前颈下方,将昏沉的人儿悄悄托起来,而后抬头灌下一大口,对准她微张的双唇,吻了下去,撬开她的齿关,将温热的水送入她的口中。
她含混地应了一声。
而营帐内的单大将军,却已靠着床尾的木栏,沉甜睡去。
帐外光影绰绰,火光透着帐布投下一到处暗影,明显已是夜色低垂。
单逸尘放下茶杯,搂着她坐起来:“肩膀还疼吗?”
“阮墨!”单逸尘瞳孔一缩,地上的鲜红触目惊心,她更是声声咳得声嘶力竭,仿佛下一刻又会再吐出血来,“大夫!传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