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总算过来了,前面就好走些了,明天得赶出一百里去,路小子,这里叫做三道坡,我们今晚到龟背石过夜,还得有六七十里,撑得住不?”
白大少爷挥手驱走院里的主子,快步走过来站在台阶下。
“老天爷如果给脸的话,就是晚点也差不了太多,路小子,明天一向焦急上火的也没顾上问,说说,你为啥不跟着宗家主去啊,那但是条进城的前程,嫌远吗?舍不得家里的白叟?”
“山内里赚银子?小子,话别说的太轻巧,这行但是艰巨呐。我呀,也是瞧着你扎眼,听你疤爷一句话,有机遇去内里刨口食儿,就别在这山里窝着了。照我看哪,马客这饭也吃不了多久,你看看现在一次得来多少货商?那跺石山还不晓得是个啥场面,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着话,两根大拇指就朝上立了起来,正面对着白老爷,左手高而右手低,左指矗立而右指略弯。
“把马包卸了喂点料,别走远,这山里可有熊跟豹子,本身听着点四周的动静,我们去砍点木头搭窝棚,明天不走了,就宿在这儿”。
在这类环境里行走,所谓的门路,就已经成了方向的代名词,根基是依托着某种直觉来辨识途径,几个倾斜太短长的山壁固然能够通行,但人与马都得万分谨慎,如履薄冰普通才气走的畴昔,进了山仿佛没有多久,这类险陡的山坡就连续过了三道,待到杜全也踏上了高山,老疤较着的松了一口气。
别院大厅的正门前,五层的青石台阶上,甚少露面的白家老爷子身穿一身紫绸长袍,负手卓但是立,冷冷看着堂下几个正在靠近的不速之客,面色显得有些阴寒。
“你是何人?入了我家门还敢如此猖獗,想必是有些恃仗之处。说吧,甚么来头是何来意,再敢装疯卖傻多说一个字,不管你背后是谁,老夫包管割下你舌头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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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白老太爷即没有理睬也没有翻脸,举目望向远处阴云下的山顶,沉默半晌后轻叹了一口气,侧身让出正厅的大门,举手待客。
“乌老迈,旧友上门,已经在这儿站了半天,莫非这是你白老太爷的待客之道?”
生了这么一张面皮的人,笑口常开的时候倒也罢了,神采一旦耷拉下来,可就阴沉森的有点瘆人,恰好那几个劲装男人视若无睹,大摇大摆来到了堂下正中站定,没有一点客人应有的礼数,为首一人脖颈中裹着一条豹皮巾,迈步而出仰天打了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