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传授看着谷雨手里用稻草绳吊着的一大块猪肉,都个把月没有食荤的了,他口腔里无端多出满口的津液来。
女孩跑进里屋,腋下夹了一个刷过无数遍桐油的小箧笥,风风火火冲出门去。
薛宝义发了句牢骚后扯着脖子喊道:“囡囡,起床了,上学莫早退了。”
村塾里只要薛玉婵和谷雨两个女孩……玉婵能进村塾读书,是因为他爹是金蟾村的村正。谷雨能退学,是因为她家殷实,美若西施的娘在佛堂镇开了家豆腐作坊,壮如铁塔的亲爹是杀猪焖狗剥牛的屠夫,时不时拎一付猪下水或大补的牛睾送与村塾的金传授打打牙祭。
两位小女人找回各自的箧笥,想起刚才的一幕都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银铃般动听的笑声好像两只黄鹂出谷。
“传授,金传授,快来呀——!”谷雨大呼。
“娘娘……”
金传授悄悄拍了拍这两个金蟾村的官二代和富二代的小脑袋,薛玉婵和谷雨蹦蹦跳跳地跑进了村塾。
溪边白石又显,小枫一夜醉容……
女孩用手掬了捧井水,简朴地洗了把脸,心急火燎从放在窗台上的三彩陶罐里抓了把盐,简朴地漱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