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婵,你来!”
薛宝义重重地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包东西来,“金传授回家忙农活,必然累坏了吧?我采了点石斛给您补补身子。”
几近统统的门生都举起了手,客岁学了一年的《蒙求》谁还不会背诵呀!
传授一迈进祠堂,开学日镇静得有些过分的孩子们从速在坐位上假模假样端坐好。
薛玉婵和谷雨捡回毽子,幸灾乐祸地在远处笑着喊着:“善有恶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金传授说得极其必定,五百多年前,隔壁小国傲来国花果山蹦出一神猴,大闹天宫一事,早已经成为茶社传奇。花果山跟巨灵山一比,不过是座小山丘罢了。他这么说,不由得薛宝义不信。
金传授刚想回身进屋,见到村正薛宝义沿着田埂路过来,敏捷地把公鸡挂到晾衣竿上,仓猝整了整幞头袍衫迎了上去。
薛四虎拉着那男孩跑出祠堂,来到祠堂边的一口小水池。
薛四虎一下傻了,他就这一双鞋子,不是开学第一天,他娘是不会答应他穿鞋子的。如果弄丢了一只,归去免不了一顿鸡毛掸子。四虎扑到水池边上,眼睁睁地看着水面上那几窜水泡悔怨不已。
“金传授,小女早上走得仓猝,忘给传授带束脩了。”薛宝义把手里一大块足有十斤重的五花肉递了过来。
三年前能在金蟾村开馆传授,满是依仗薛村正的帮衬,接过那包石斛,金传授实在有些打动,眼眶里模糊有些潮湿。
阳光就像一根长竹竿,刚跃过山岗,覆盖半山间的那层轻纱就被悄悄翻开了。
“金传授,鼻涕虫把鼻涕涂到了娘娘的新衣服上了……”谷雨陈述道。
“好了,现在我们翻开《蒙求》,有谁能够背诵呀?”
但村正薛宝义的心机明显不在这上面,“金传授,昨夜半夜巨灵山一声巨响,香气扑鼻,红光满天,村庄里至公鸡全都吓死了,巨灵山今早干脆连轰轰声也停了……”
薛四虎大吃一惊,不平气道:“敢跟我比尿尿吗?”
“呵呵,你连我都不晓得吗?”
“你先来……”拉下裤子的薛四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