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笛当然不会跟着出去,她固然有一手银针工夫,但只是偷袭结果还不错,如果直面对上拿着大刀日趋习武的侍卫来讲,必定毫无胜算。
申修看着逐步人群包抄的褚昀降,内心已经想到了归去以后该如何向褚宵辰讨要更多的夸奖。
话音刚落,申修手向后一挥,四周的侍卫挥着大刀就冲向了山洞前的高挑人影。
“别碰我,脏。”
而申修,早就被褚昀降吓得瘫在了原地,两眼发直地看着后者。
他视野中的最后一幕,就是一双染血的玄色长靴。
到时候别说帮褚昀降的忙了,能别让劈面抓住她做威胁就已经算是极好。
哒、哒、哒。
“你们到底是接本王回大帐,还是送本王去见阎王?”
说完申修便想上前,靠近褚昀降。
还没等褚昀降走到申修面前,申修就爬了过来,抱住褚昀降的脚,惊骇大喊:“祁王殿下,祁王殿下!小的错了,小的真的晓得错了!求祁王殿下饶命啊!”
褚昀降身上杀气更甚,想必他也晓得来者不善。
申修认出了褚昀降,脸上暴露狂喜,但重视到他手上拿的匕首以后,眼中又暴露一丝顾忌,假装欣喜地说道:“祁王殿下!下官可算是找到您了!”
褚昀降踩在鲜血之上,背对着沈绾笛,长腿站立,背影寥寂肃杀,仿佛从未融入过这人间一样。
“祁王殿下,您还是好好安眠在这山林中吧!”
他们看着还是笔挺站立在山洞前的褚昀降,手一软,直接扔下了大刀,手脚并用往外逃命。
沈绾笛谨慎地绕过地上的尸身,走到褚昀降的身侧,悄悄地握住他拿匕首的那只手:“褚昀降。”
一步一步靠近的脚步声在申修的耳朵里像是催命的符咒。
他就像是发展在皇宫阴暗处的杂草,除了空有一个王爷的称呼以外,没有人在乎。
应当是当时斜坡凸起处坠落的庞大声响引发了申修的重视,以是这些人才会搜索到这里。
山洞前的高山上横七竖八地躺了数十个尸身,鲜血四周流淌,披收回难闻的血腥味。
“躲好。”褚昀降在沈绾笛耳边留下短而有力的两个字,随即便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接本王?”褚昀降语气冰冷,暗含煞气:“既是奉旨搜救本王,为何不扑灭火把强大阵容,反而是如此谨慎谨慎,就像是怕被人发明一样?”
以是申修天然也下认识地以为,数十个侍卫拿下一个手无寸铁又养尊处优的王爷,不过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申修停在原地,笑道:“祁王殿下,您这是何意?下官是特地奉旨来接您归去的啊。”
褚昀降半身都猩红一片,他手指玩弄着还在滴血的匕首,慢慢靠近申修。
“申大人,这边有个山洞!”一个侍卫大声喊道。
内里的侍卫谁也没想到从山洞中会俄然冲出来一小我,在看到褚昀降时都吓了一跳,齐齐后退两步。
因为景明帝从小的冷酷和忽视,在浩繁官员和宫人的心中,祁王殿下不过是个不受宠又脾气阴霾的皇子,年年宫中的各项考核也都是泯然世人的那种。
听到内里的声音逐步消逝,沈绾笛从山洞中走了出来。
褚昀降接过申修手中的玉佩,细心打量,上面刻着一个辰字,确切是褚宵辰的玉佩。
他衣袂翻飞,展转腾挪,手臂一抬一挥,锋利的匕首划过侍卫的脖颈,就像是夜风的轻抚。下一秒,一捧血花绽放在黑夜中。
申修收起之前假装的高兴,暴露歹意满满的真面孔:“既然祁王殿下你都晓得了,那下官也就不兜圈子了。有人要买您的命,下官也确切是受命行事。”
寒光闪过,申修感觉脖子一凉,口中只能收回嗬嗬的气声。随后,笑容永久凝固在了脸上。
“祁王殿下,小的真的没想杀您啊,都是褚宵辰叫的,是他想杀了您!与小的无关啊,祁王殿下,求您放小的一条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