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褚昀降警告的眼神以后，沈绾笛也不敢乱动，老诚恳实地解释道：“我又不会武功，天然不能像你们那样不怕刀剑，以是从前次宫中遇刺以后，我就特地去汴梁城最好的铁匠那打造了一副小巧简便的铁甲，用来庇护身材较为脆弱的部位。”
褚昀降松开沈绾笛的手，转而将她受伤的那只手的手腕衣袖给卷起来，行动轻柔。
“并且在杀掉侍卫以后，秦嬷嬷并没有第一时候挑选将尸身措置掉，而是先翻开了储藏间的门，在内里绕了一圈，才又出去。”
衣袖渐渐往上卷，暴露一末节白净的皓腕，再往上，则是……一块铁皮？
包扎完伤口以后，沈绾笛还愣在原地。人看着倒是挺普通的，只是本来惨白的脸上俄然多了几点薄红。
离得近了，储藏间中的腐朽味道仿佛都被褚昀降身上自带的檀木香所代替。
几息之间，氛围中除了腐朽陈腐的味道以外，俄然多了一股新奇的血腥味。
铁片因为影响包扎，早就被取下来放至一边。
而这时，门也吱嘎一声，被人从内里翻开。
刚才说话的男人再度开口，只是语气也有些犹疑：“但是秦嬷嬷，你身上的伤……”
褚昀降头微垂，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暗影。他神情当真而又专注，呼出的气体轻柔地喷洒在她的肌肤上。纤长而又骨节清楚的手牵涉着红色绷带，环绕沈绾笛的手臂，一点点地将丑恶的伤口讳饰起来。
沈绾笛俄然感觉有点痒，仿佛不止是伤口，她的心底也有些痒痒的。
褚昀降有些不解，莫非伤口发热了吗？
她反应过来，下认识地先辩白两句：“实在没有受太重的伤，只是看着……”
直到内里完整没了动静，沈绾笛又看一眼褚昀降，此次后者低声回应：“走了。”
“来替你们开门。”秦嬷嬷粗哑干涩的声声响起
秦嬷嬷像是年纪有点大了，加上又是夜晚，拿着钥匙的手哆颤抖嗦，半天也没有翻开储藏间的门。侍卫干脆转过身，同身边的人闲谈，别的几人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
沈绾笛讪讪住了嘴，另一只手在褚昀降的手心中挣扎了一下：“那你放一动手，我带了药过来的。”
褚昀降冷着脸，嘴角向下，整张精美完美的脸在透过木窗洒出去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冷峻和不近情面。他没有看沈绾笛，只是盯着她的手臂：“你的手。”
褚昀降的眼睛看过来，目光中像是带着无声的诘责。
秦嬷嬷没有再说话，沈绾笛只闻声清脆的物体碰撞声音，应当是她拿出了钥匙，正在开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