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笛眉眼一弯，整小我光彩四射，面上的笑容像是春意盎然之际，百花齐放般柔滑又素净。
戏腔中的苦楚和绝望让台下的观众感同身受，很多泪点低的女郎已经低声地抽泣起来，仿佛她们恰是这戏中人。
她瞥了一眼中间的褚昀降，后者也看着下方的木台，神情淡淡，默不出声，看不出喜好还是讨厌。
可褚昀降是王爷，具有着全天下都少有的高贵身份，却说出了“很好”二字，他是当真的吗？
“并且，这世上之人，能如同你三哥这般，能够认清本身所爱之事并且勇于去做的，少之又少。”
“嗯。”褚昀降将视野从木台移到沈绾笛身上，应了一声，等候着她上面所要说的话。
“很好。”
本来在他看来，不遵循沈父安排的通途大道走、而去挑选了本身心中所爱学习戏剧做卑贱伶人的沈三，竟是如此值得恭敬之人吗？
“喝！”
沈绾笛想，或许不但只是沈父，只要略微有些家底或者名誉的人，仿佛都很鄙夷伶人这类身份。
沈绾笛看着沉浸此中的两人，只觉好笑。她抽脱手绢，递给灵鹿，俄然想到。
“你看。”
沈绾笛不晓得如何表达本身心中的高兴，只将本身和褚昀降面前的酒盏斟满了酒，而后朝后者敬酒道。
而现在，压轴戏正在台上演出。
沈绾笛渐渐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我三哥既身为男人，又是沈府的三少爷，却甘心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梨园中充当个伶人，反串女子唱戏。”
沈绾笛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褚昀降，耳边还回荡着后者所说的话。
只那一眼，他们却俄然感受，现在台上站着的，并不是一个伶人，而是一名悠长养在深闺中、却对外界事物都充满猎奇的大族蜜斯。
现在大族蜜斯正穿戴喜服，手拿剪刀，抵着脖颈，满脸泪痕，向前来逼婚的媒人颤颤巍巍地诉说着她对穷墨客的各式情义。
褚昀降的声音如月光普通，缓缓在两人之间流淌。
褚昀降没有立马答复沈绾笛，只是还是看着后者，瞳孔中的墨色像是耐久不化的冰，透辟又冷冽。
看着这般熟谙的神采，沈绾笛又想到了之前在后院的房间里，世人对于来不及上妆这一事都极其头疼的时候。褚昀降就是这般淡然的模样，在其别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长剑将一旁墙上的面具挑了下来，一下处理了让统统人都头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