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俄然呈现的沈绾笛,沈四身形僵住,而后才低声回道:“我没事,小六,你如何会在这—”
“啊!”
“朱公子,你本日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强抢名女之事,已是违背我大梁王朝之律法,倘若被故意人撰写成折,再呈递给当今圣上,你猜,左相该如何是好呢?”
“你说的这些狗屁话,小爷都听腻了,你觉得小爷会怕吗?只要将你们三人都抓回府上,我看谁还能去告状!”
倘若在众目睽睽之下,沈四帷帽被白文允摘下,又这般和他拉拉扯扯,沈四的名声就算是毁了!不可,她绝对不能让四姐再落到上辈子那般地步,那样好的四姐,会在她出错时柔嫩一笑,轻言细语教与她事理的四姐,不能再被白文允这个该死的人渣糟蹋!
只闻声一声清脆的击打声音,世人看到一根不知从哪来的鼓槌正恰好好击中白文允扯着帷帽的手。跟着棒棰落地,就是白文允杀猪般的大呼。
见沈绾笛变了神采,褚昀降落声问道:“如何,你熟谙吗?”
沈绾笛:“那是我四姐!”
一个身材肥胖,如同一座肥山的男人正站在那,身上穿金戴银,明显是上好的红色绸缎被男人肥硕的身材撑得变了形。男人转过身,正面比起背影还不如,鼠目酒糟鼻,肥唇地包天,本来就丑的五官被肥肉包裹,显得更加油腻和令人作呕。
沈绾笛更加焦急,被白文允发明帷帽下是她四姐那还得了,本来阿谁色鬼就对四姐觊觎已久。
“看甚么看!”男人朝人群大吼,几丝口水顺着包不住牙齿的嘴唇往外喷,浑身的肥肉因为说话又颤了两下,让人想到山村中过年时家家户户用白布捆着筹办杀了的猪。
她一边跑一边用力推开密密麻麻的人群,耳边心跳声震耳欲聋。
“看到了没?那些人都怕小爷我,我劝你还是识相点,从了我,不然有你好受的!”
“呦,竟然是个小美人儿,莫非你看上了爷,想跟爷回府上?”
“朱公子还请自重!”帷帽女子气愤出声,声音细细轻柔,自带书卷气味,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窥帽下风韵。
“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沈绾笛打断沈四的话,肯定沈四没事以后,她看向白文允。
声音不似唱戏时的咿咿呀呀,明朗动听。
好不轻易扒开站在最里侧的人,沈绾笛就瞥见白文允的手已经抓住沈四的帷帽,沈四惨白的半张脸颊已经透露在帽纱外。
旦角抓住白文允想要摸她脸的手,手臂用力,在世人惶恐的目光中,一点点将白文允的手向后掰。
“谁,是谁!是哪个鳖孙,给我滚出来!”
说完就便仓促要往楼下赶。
这,这不是她四姐的声音吗?
眼看着沈四帷帽就要被白文允摘下,沈绾笛顾不上褚昀降,往楼下快速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