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圆脸瘦子笑道:“小朋友,我们的名字你最好莫要说出来,不然只怕要说脏你的嘴。”
突听一人道:“是哪位朋友在这里撒泼,莫非是想给我兄弟丢脸么?”此人说话的声音也并不非常清脆,但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每小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并且语声中自有一种慑人的能力,叫人不敢不听话,哭声、叫声、嘈乱声,竟全都被这声音压了下去。
突听窗外有人阴恻恻一笑,道:“活鬼已经去过,赌鬼就不必去了。”
李大嘴长身一揖,道:“在劣等闻得公子们家有丧事,是以特来致贺,却不知公子们可容得在劣等这些山野狂夫登堂入室么?”
只见此人四下作了个揖,笑嘻嘻道:“不速之客,闯席而来,恕罪恕罪。”
这时阴九幽也跟着掠进船舱,仿佛想要向此人脱手,但屠娇娇、李大嘴却从速拦住了他,在他耳旁悄悄说了两句话。阴九幽面色也变了变,拍出去的手也立即缩了归去。
屠娇娇道:“以是,如果换在常日,我们也毫不敢来拜见你们,因为慕容家阵容大得吓人,我们实在也惹不起。”
阴九幽自窗外暴露一张青森森的脸来,嘻嘻笑道:“这世上鬼已够多了,又是赌鬼,又是色鬼,再加上穷鬼、酒鬼、索债鬼、吝啬鬼……世上既有这么多鬼,我怎舍得再到别的处所去?”
屠娇娇嘻嘻笑道:“这才叫盛名之下无虚士,不然人家千娇百媚的大女人如何会嫁给他们呢?”
陈凤超道:“哦?”
那圆脸瘦子嘴里打着哈哈,道:“乡间人毛手毛脚,如果礼数欠周,小朋友你谅解则个。”他固然像是在赔罪,却开口就叫人“小朋友”,那人面色一沉,仿佛要发作,但俄然又似想起了甚么,面上暴露了诧异之色,目光在这些人面上一扫,又瞧见了打扮得怪里怪气的花无缺。
屠娇娇道:“不错,我的确晓得。”
这两句话传人耳里,大师不由全都一惊。
“鬼孺子”这三字说出来,陈凤超、南宫柳等人也不觉都为之悚然失容,他们小时候也曾听人提及过,此人不但轻功绝高,并且传闻还是东洋扶桑岛伊贺谷秘宗忍术的独一传人。
陈凤超道:“多谢。”
这一看更吃惊,失声道:“各位莫非是……莫非是……”
李大嘴也抱拳笑道:“既是如此,在劣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船舱中竟然能摆得下好几桌酒,六姑爷“小白龙”佳耦、七姑爷“洞庭才子”柳鹤人佳耦、八姑爷“万花剑”左春生佳耦,以及“神拳”顾人玉,和“小仙女”张菁,天然全都在船舱里。
屠娇娇道:“你若肯花些心机,也猜得出来的,只可惜你的心已经给猪油蒙住了。”
固然还没有入夜,但长棚表里都已点起了大红灯笼,上面还用金纸剪着双“喜”字,看起来倒真是喜气洋洋,蛮像那么回事。
杜杀道:“她们在那里宴客?”
杜杀道:“甚么时候?”
另一人道:“传闻他们不但是江南首屈一指的豪财主,并且还是武林中响铛铛的人物,请我们来,只不过是为了想要我们凑凑热烈罢了,我们还是多喝酒、少说话的好,莫要说错了话,犯了人家的忌讳。那就真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了。”大师正在纷繁群情,谈得欢畅,俄然一起闭住了嘴,扭过甚来望,就仿佛瞧见了甚么怪物似的。
秦剑还想说话,陈凤超却拦住了他,浅笑道:“各位既肯赏光,这又是大好的丧事,在劣等欢迎唯恐不及,只不过……无乐不能成礼。”
阴九幽嘻嘻笑道:“屠娇娇真他妈的不愧是女诸葛,说得一点也不错。”
又有人道:“你就草率些吧,你可晓得人家是甚么身份,怎会来跟我们这些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