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高兴道：“哪种人的肉他还没有吃过？”
小鱼儿失声道：“李大叔，是你！你如何会变成这模样的？”
李大嘴道：“你不信赖最好，快拿刀来吧，但千万莫要割我的手臂，那边的肉最粗。”
实在他既已离死不远，又另有甚么可骇的！但一小我如果做了负苦衷，想不惊骇都不可。
白夫人道：“我们当然不能留下他，不然我们今后……今后再好的时候，他若定要在中间瞧着，那如何受得了？”
白高兴拊掌道：“不错不错，我非憋死他不成，他的肉虽长在他身上，我却必然要他眼巴巴地看着干焦急！”
哈哈儿苦笑着脸道：“求求你，莫要考虑了吧，只要你饶了我，你就是我的重生父母，从今今后你要我往东，我就不敢往西，你要我爬，我就不敢走。”
白高兴挥了挥手，笑道：“起来吧，明天我已看够了。”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屠娇娇天然扭转头瞧他去，她心神一分，白高兴的双手已扼住她的脖子。哈哈儿身子一震，呆在那边，似已再也走不动半步。
屠娇娇嗟叹着道：“我们是同命鸳鸯，是不是？”
哈哈儿道：“哈哈，但你凭甚么以为我会如此怕你？”
李大嘴一向在瞧着，眼睛都已发直。这时他才长长叹了口气，喃喃道：“很好，很好，十大恶人终究死光了。三十年前，我就晓得这些人必然会自相残杀而死的，老天造我们十小我，本就是要我们以毒攻毒，自相残杀，不然他造一个就够了，何必造出十个来？”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又颠仆，因而他就挣扎着往山上爬，仿佛想远远躲开这些人的尸身。
白夫人道：“吃人的人。”
白高兴讶然失声道：“本来你竟然是在为她报仇？你莫非是她的……”
白高兴两只手紧紧握着胸前的箭翎，嗄声道：“我若看得出就不会上你这胖乌龟的当了。”
小鱼儿讶然道：“是谁杀了他们？”
白高兴反倒怔住，道：“真的？”
小鱼儿低头道：“我小的时候，他对我不错，现在他落到这类境地，我如何能抛下他，让他一小我在这里等死？”
过了半晌，又听得一人道：“大叔，我瞒着你做了件事，你肯谅解我吗？”
李大嘴苦笑道：“除了他们本身，另有谁能杀得死他们？”
小鱼儿道：“为甚么不可呢？我和花无缺又没有仇恨，为甚么要跟他冒死！”
哈哈儿道：“你……你真的已饶了我？”
白高兴道：“我觉得瘦子都怕死，绝对不敢向我脱手的，我又觉得瘦子都不顶用，就算你动手我也不怕，但我却忘了……忘了……”他神采发白，嘴唇发黑，眼睛也发花了。
白夫人公然来了，笑得公然像一朵花。
白夫人娇笑道：“饶他们奸似鬼，也要吃老娘的洗脚水。”
白高兴眨了眨眼睛，忽又大笑道：“你觉得我真会信赖你的话？我恰好不给你吃！”
燕南天见到他时，本是满面怒容，但现在却已暴露怜悯之色，只是摇了点头，长叹无语。
他的气似也喘不过来了，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白高兴苦笑道：“屠娇娇在恶人谷里熬了二十年，我早就晓得她必然熬不住的，必然有个姘头，但我却一向以为她的姘头是杜老迈。”
小鱼儿笑了笑，道：“不管你们是为了甚么，但总算将我养大了，现在我活得既然很成心机，就不能健忘你们的恩典。”
燕南天厉声道：“这一战并非为了报仇，而是为了名誉。男儿汉头可断，血可流，却毫不能做出丢人的事，到了这类时候，你若还想临阵脱逃，又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又如何对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