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大笑道:“你说我有武功,我有武功早就做强盗去了,还会来干穷要饭的?”
此人的衣服穿得也较随便,但一套随随便便的浅显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竟也变得不浅显不随便了。
罗三指着画上另一人道:“但此人道格却和他兄弟全然相反,此人平生最喜好害人,一心只想别人被骗,至于他本身是否占着便宜,他却全然不管。”
那男人神采一变,眼睛里俄然射出逼人的光,这目光竟比江别鹤还沉,比恶赌鬼还凌厉。
她身边另有个长身玉立的华衣少年,神情却像是个大女人似的,别人瞧他一眼,他就臊得不敢昂首。
小鱼儿一眼便瞧出这两人是谁了,内心不觉又惊又喜:“她公然来了,她竟然还是那六亲不认的老脾气,一点儿也没变。”
小鱼儿又买了套衣服换上,正在东游西逛地磨时候,俄然一辆大车急驰而过,几近撞在他身子。小鱼儿也不觉多瞧了两眼。
“走”字出口,两条人影已飞掠而起,自人丛上直飞出去,黑缎的大氅顶风飞舞,暴露了内里一身火红的衣服。
小鱼儿俄然又道:“你兄弟听我一说,就想起他来,莫非和他熟得很?”
右面的一人,身材较高大,神采较飞扬,目光傲视之间,咄咄逼人,竟有一种令人不成俯视之感。
小鱼儿大声道:“你不承认,我也不要叫你承认!”
罗九道:“十大恶人申明虽响,但多数俱是身无余财,只要这兄弟两人,倒是富可敌国的大财主、豪财主。”
小鱼儿一惊:“死人怎会撒尿?”
这看来霸王般的大汉,竟被这少年青轻一格震得飞了出去,群豪悚然失声,又有几人怒喝着要扑上去。
你活着,我难受。
罗九道:“他便是‘狂狮’铁战。”
罗九立即赔着笑道:“那小贼只怕已被兄台吓破了胆。”
小鱼儿笑道:“这张破纸摔又摔不碎,跌又跌不破,更没有别人会来抢,你怎地却将它瞧得像个宝贝似的?”
小鱼儿发笑道:“如许的人还算仁慈,那么我的确是贤人了。”
小鱼儿哈哈笑道:“这小贼莫非连露面都不敢露面了么?不然遇着南宫柳如许的人物,他爹爹还会不从速叫他去笼络笼络。”
小鱼儿叹道:“只可惜我到现在为止,还不晓得这些人究竟是谁,也不晓得他们是为甚么来的,但不管如何,这皖北一带,今后必然要热烈起来了。”
群豪中已有人失声道:“这莫非是小仙女?”
那黑衣女子冷冷道:“我欢畅说甚么就说甚么,谁管得着我?”
罗九道:“奇特就在这里,江别鹤宴客,江玉郎并不在席上。”
小鱼儿从小到大,几时吃过这么大的哑巴亏,当真差点儿活活被气死,他连此人究竟是谁都不晓得,这口气天然更没法出。
小鱼儿气得呆了半晌,又俄然大笑道:“幸亏他只是恶作剧,方才他若想杀我,我那里还能活到现在?我本该欢畅才是,还生甚么鸟气!”
罗三大笑道:“我兄弟若信不过兄台,还能信得过谁……”
突见一条泥腿男人,手里高挑着根竹竿,快步奔了出去。
小鱼儿道:“我虽不认得他们,方才却瞧见了他们……这两人但是一个神采惨白,衣服讲求;另一个对劲扬扬,像是刚捡着三百两银子似的?”
他口中虽在承诺着别人的话,内心却不觉想起了断念兰,想起了那似嗔似笑的嘴角,似幽似怨的眼睛……
小鱼儿眼睛一亮,却又用心笑道:“‘十大恶人’我虽未见过,但听这名字,想来只怕个个都是丑八怪,这又有甚么好瞧的,别人又为何要抢它?”
罗九打了个哈哈,往阁楼上瞧了一眼,笑嘻嘻道:“兄台这半日又到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