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劲的笑声中，顺手在头上扯了几扯，扯下了一堆乱发。月光，照着她的脸，那不是屠娇娇是谁。
这一代豪杰终究仰天倒了下去。
“一言既出。”
竟真的脱下件衣裳，抛向燕南天。燕南天挥掌震去衣裳，她人也不见了。
竟搬了张椅子出来，坐在街中心，月光，照着他身子，照着他身上的血，血普通的月光……
只听“咕咚”一声，哈哈儿撞倒了桌子，在地上连滚几滚，俄然不见了，本来已滚入了隧道。
“不错，我万春流昔年确是恶人，但却早已改过改过，你为何还要杀我？……你凭甚么还要杀我？”
“恶人谷中，俱是万恶之徒，杀光了也不冤枉！”
燕南天忍着头疼，厉声狂笑道：“二十年前，我若不是看你才被‘南天大侠’路仲远所伤，不屑与你脱手，你又怎会活到本日？”
实在燕南天人虽站起，真气尚未凝集，这几人如果同心合力，齐地脱手，燕南天还是难逃活命。但他算准了这些人欺软怕硬，自擅自利，若要他们齐来吃肉，那是轻易得很，若要他们齐来冒死，倒是难如登天。但见阴九幽、屠娇娇、哈哈儿、李大嘴，公然一个个全都逃得干清干净，只留下杜杀木头般站在那边。
“鄙人受命而来，要叨教燕大侠一句话。”
谷中的灯光，不知在何时全都熄了，虽有星光玉轮，但谷中还是暗中得令民气胆欲裂。
燕南天的心一跳，屏息静气，潜行畴昔。
三个俱是脑袋迸裂，血浆四溅，立时毙命，但别的人还是逃了开去，眨眼间便逃得踪迹不见。
“好，你吃了她也好，这想必就是燕南天那厮的弟妇妇，你吃了她，也可替杜老迈出口气。”
“你竟然敢和燕某一拼？”
话声未了，燕南天忽觉一只手掌从背后伸进了他的脖子，这只手的确比冰还冷，燕南天被这只手悄悄一摸，已自背脊冷到足底。
短短七个字说完，话声已在十余丈外，此人自夸轻功第一，逃得公然不慢，却苦了别人。
喝声直上云霄，四下却寂无回声。燕南天大怒之下，“砰”地一脚将桌子踢得粉碎，“咚”的一拳，将粉壁击穿个大洞。他一起打了出去，桌子、椅子、墙壁、门、窗……不管甚么，只要他拳脚一到，立即就变得粉碎。方才那精美美妙的屋子，立即就变得一塌胡涂，不成模样，但恶人谷里的人却像已全死光了，没有一个露头的。
黑衣人道：“鄙人‘穿肠剑’司马烟！”
燕南天脱手如电，已抓住了持刀人的手腕，厉喝道：“出来！我问你！”
公然有极轻极轻的人语，自一栋屋子里传出来。
忽听一人大笑道：“这臭孩子又有甚么了不起，你要，就还给你！”
燕南天跃落街心，厉声狂吼道：“如此暗害，岂能何如燕某？如果想要燕某的命，何妨出来脱手！”
李大嘴怪笑道：“燕南天，你只当方才真是我们怕了你么？哈哈，那只不过是我们晓得你必已难逃性命，又何必吃力与你脱手！”几小我言来语去，对劲的笑声，再也停不住。
燕南天也已瞧见高高矮矮的几条人影，但灯火刺着他的眼睛，底子瞧不清这几人长得是何模样。
“当”，钢刀用力过猛，砍在地上，火星四射。
燕南天心头一凛，暗道：“本来方才那绿衣少女，竟然就是‘不男不女’屠娇娇，这恶魔成名已有二十年，现在扮成十六七岁的少女，不想竟还能如此神似。”
不管招式如何，这阵容已先夺人。
燕南天沉住了气，凝睇着他，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