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高兴得过了头,竟未发觉苏樱早已在冷冷瞪着他。
江玉郎一怔,笑道:“我怎敢这么想,我莫非晕了头了?”
她一走进屋子,立即又规复了她那种清丽脱俗、高高在上的神情,只不过手里还是捧着碗参汤。
苏樱竟似也有些焦急道:“你瞧你,疼成这模样,还不快躺下来。”
江玉郎肚子里有几条蛔虫,她竟都能数得清清楚楚,江玉郎一面听,一面流汗,颤声道:“女人不能冤枉我,我如有此意,就叫我不得好死。”
苏樱神采一沉,道:“你没有病,为何要骗我?”
白夫人已搂住了铁萍姑,娇笑道:“好妹子,你就让他去吧,嫂子我包管他不敢对你变心,他若敢变心,嫂子我就叫小白将他脑袋咬下来。”
远处那人又在大呼道:“姓苏的丫头,你耳朵聋了么?怎地还不来?”
他头垂得更低,苦笑接道:“这位前辈不准鄙人说出他的名讳,但鄙人在女人面前,又怎敢扯谎,指导鄙人前来的,就是白老虎白老前辈和他的夫人。”
白老虎也迎了过来,笑着道:“移花接玉的奥妙,妹子你想必也问出来了。”
苏樱笑道:“现在你感觉疼了,就要我莫要揉了么?但我晓得你的肚子很疼,病很重,怎能忍心不替你揉?”
江玉郎大摇大摆走进了山谷。晚风入怀,花香劈面,他身子只觉有些轻飘飘的,骨头仿佛没有四两重。
花无缺叹了口气,道:“鄙人所练内功,名曰移花接玉,乃是……”
白老虎叹了口气道:“老头子拿她当宝贝一样,谁若碰到她一根手指,老头子不冒死才怪,我佳耦现在还不想惹那老头子,也只好放她一马了。”
江玉郎点头道:“我不吃。”
只听苏樱叹道:“现在我也没体例救你了,只因我方才拿错了药,拿给你吃的,不是清灵镇痛丸,而是百病百疼催生丸。”
苏樱笑道:“你要我替你揉肚子,我就替你揉肚子,你可知我为何如此听话?”
苏樱道:“你既知无礼,现在就该快些退出去。”
苏樱道:“你们急不急死,是你们的事,与我又有何干系?”
常言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点江玉郎晓得得比谁都清楚。苏樱面色公然大为和缓,嘴里却还是冷冷道:“你又安晓得我能治得了你的病?是谁奉告你的?”
更令他放心的是,这位女人连一点武功也不会,他就算不胜利,起码也能满身而退,少不了半根汗毛。
江玉郎那里有甚么病?情急之下,脱口道:“鄙人……鄙人肚子疼得很短长。”
苏樱已走到床边,淡淡道:“现在你是否感觉舒畅多了?”
谁知苏樱却走到窗口,将那碗参汤都泼出窗外,她为“那位仁兄”做的东西,竟宁肯泼掉,也不给别人吃。
江玉郎大声道:“女人走不得,女人好歹也得救鄙人一命。”
苏樱道:“你现在笑声虽已停止,但那根针还是留在你气穴里,只不过被我用药力逼得偏了些,没有触人你的笑穴,但你只要一用力,旧疾还是不免复发。”
苏樱皱眉道:“你们尽管放心,我也毫不会放了他。他这辈子只怕是再也休想见人了。”说完了这句话,她再也不转头,扬长而去。
她轻嗔薄怒,似嗔似喜,当真是风情万种,令人其意也消。
白老虎佳耦面面相觑,怔了半晌,白夫人赔笑道:“好妹子,你别开打趣,如果等十年八年,难道急也把人急死了。”
苏樱抿嘴笑道:“这药不但不苦,并且还甜得很,的确就像糖一样。来,乖乖地伸开嘴,我喂你吃下去。”
他俄然顿住语声,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江玉郎闭着眼伸开嘴,内心真的是舒畅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