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九幽、杜杀面色都微微变了。
魏麻衣究竟不是等闲人物,瞧见对方的影子后,反而沉住了气,一步步走畴昔,冷冷道:“中间既然想做鬼,我就成全了你吧!”
要知他不但不是白痴,并且阴沉奸刁,只不过想学移花接玉的心太热了一些,头未免有些晕了,恰是所谓“利令智昏”,小鱼儿才会有机可趁,现在魏麻衣愈听愈不对,翻身跃起,怒道:“这……这究竟算甚么工夫?”
魏麻衣大惊回顾,那灰红色的影子鲜明竟已到了左面十丈外的树梢上,一双灰红色的眼睛,正昂首瞪着魏麻衣嘲笑。
深夜荒林,突然闻声如许的声音,真叫人不寒而栗。
魏麻衣眼观四路,内心在筹思着对敌之策,要如何才气将对方几人连续击倒,嘴里却笑道:“但鬼哪有如此好吃的?”
他只觉这东西软软的、嫩嫩的,细心一瞧,竟是半截手臂,上面牙印宛然,并且是已煮熟了的。
语声中一人大步走了过来,身子又高又瘦,白衣如雪,袖长及地,一张惨白的脸冷得像冰,的确比鬼丢脸很多。
那吃人的鬼摇扭捏摆走了过来,在魏麻衣脖子上嗅了嗅,面上俄然暴露大喜之色,拊掌笑道:“妙极妙极,此人身上已没有甚么老鼠臭了,若多加些葱姜作料,用上好的酱油来红烧,已勉强能够吃得。”
他脸已涨得通红,连话都说不出了。
他忽又大笑起来,鼓掌笑道:“由哈哈儿、李大嘴、杜老迈、屠娇娇、阴九幽,这五小我养大的孩子,竟然会是个好人……狐狸窝里出了条牧羊狗,你们五个不感觉丢人么?”
白高兴瞪眼道:“我老婆还未娶着,若不瞒几岁,另有谁嫁给我?”
小鱼儿还是板住脸,道:“这就叫白痴放屁功,那比移花接玉可要短长多了。”
苏樱娇笑道:“但你……你如许做得也未免太缺德了。”
魏麻衣目中尽是惊惧之色,瞪着他嗄声道:“你……你莫非是不吃人头李大嘴!”
话犹未了,只听一人哈哈笑道:“死一次是鬼,死两次还是鬼,你再往这里瞧瞧。”
那和尚哈哈笑道:“和尚不是鬼,和尚是捉鬼的和尚。”
此人就是方才被魏麻衣用暗器从树梢打下去的,一顶白麻冠上,还留着根银针,显见方才虽未真的被打中,少不得也要骇一大跳。
这下子魏麻衣真的吃了一惊,只觉半边身子都麻了,从速将这半条人臂远远抛了出去。
魏麻衣俄然翻身,箭普通掠回小鱼儿身边,抽出一柄碧绿的匕首,指着小鱼儿的咽喉,喝道:“你们但是来救他的么?”
魏麻衣吼怒道:“你要我被骗,我就要你的命!”吼怒声中,扑了畴昔。
魏麻衣叹道:“好一个笑里藏刀哈哈儿!”
那人却折了段树枝,扒开他的眼皮,道:“你再睁大眼睛瞧瞧,阴九幽是在那里?”
他眼睛向那面色惨白的白衣人瞧了畴昔,道:“你是……你是……”
小鱼儿道:“这一步就叫作脱了裤子放屁,放个痛快。”
那人身子一长,俄然长高了两尺,道:“现在我只想该用个甚么体例,让魏无牙走两步瞧瞧。”
俄然间,又听得一人怒喝道:“无牙门下,岂是临阵脱逃的人,不管他们是人是鬼,你怕甚么?”
魏麻衣几近忍不住吐了出来,情不自禁地今后退,嗄声道:“各……各位究竟是甚么人?究竟要想如何?”
魏麻衣霍然翻身,只见一个满脸笑容的圆脸和尚,摇扭捏摆走了过来,魏麻衣蓄气作势,厉声道:“你莫非也是鬼么?”
哈哈儿鼓掌笑道:“吓昏了,吓昏了,李大嘴公然有两下子。”
语声中,已有一蓬银雨,向树梢暴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