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身都羞红了,一颗心也几近跳了出来,缓慢地跃下小溪,钻入水里,那清冷而又微带暖和的水,立即将她满身都包抄了起来。
小鱼儿叹了口气,喃喃道:“傻丫头,这小子若说他放的屁是香的,你莫非也信赖他么?”
只见小鱼儿捧腹大笑道:“风趣风趣,我的确要笑破肚子了。”
断念兰脸又红了,道:“在这里沐浴?”
断念兰公然吓得连一个字都不敢骂出口。
胡药师在一旁瞧着,又是好笑,又不由感喟:“看来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句话倒当真一点也不错,昔日江湖中,虽也有几个随机善变、心计深沉的短长角色,但和这两个少年一比,实在差很多了。”
江玉郎道:“不错,小弟不时在想,鱼兄迩来如何了呀,会不会俄然得了羊痫风、坐板疮?一念至此,小弟当真是忧心如焚……哈哈,忧心如焚。”
少女红着脸一笑,道:“我叫断念兰。”
小鱼儿终究还是有点着了急,忍不住道:“花公子如何了?”
断念兰咬着嘴唇,道:“这里真的……真的很少有人来?”她明显也有些心动。
江玉郎悄悄抚摩着她的头发,柔声道:“我就算痛,只要瞧见你也就不感觉痛了。”
少女眉宇间俄然出现一股幽怨之色,痴痴地呆了好久,黯然道:“我……我是来找人的。”
断念兰第一次感觉表情轻松了些,情不自禁脱了她那双鞋底早已磨穿了的鞋子,将一双纤美的脚伸入溪水。
白夫人一向瞪着她,嫣然一笑,摸索着问道:“瞧女人的模样,莫非赶了很远的路么?”
江玉郎嘲笑道:“好,你打吧,但拳头倒是问不出话来的,你如果我,莫非挨了两拳就会说么?我说出后你莫非不打得更凶?”
衣服固然又脏又破,也总比不穿的好。白夫人的脸皮就算比城墙还厚,也不敢光着身子到处乱跑的。
江玉郎大笑起来,道:“鱼兄的胡想力当真丰富得很,只可惜那位花公子……”
小鱼儿一把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厉声道:“花无缺在那里?你说不说?”
这很多天以来,她一向在悲伤、冲突、痛苦中,她到这里来,天然是为了找小鱼儿,找花无缺。
小鱼儿笑道:“小弟本当江兄如许的人,必然无病无痛,谁知本日一见,江兄却仿佛得了羊痫风了,不然为何坐在地上颤栗?”
她感觉这妇人竟敢在清溪中裸浴,固然未免太大胆了些,但倒是如此斑斓,如此亲热。
白夫人眼波一转,反而将胸膛挺得更高了些,娇笑道:“小伙子,你莫非从未看过女人沐浴么?”
铁萍姑和胡药师瞧得发楞,也不知他两人笑的甚么。
小鱼儿俄然不笑了,眼睛瞪着江玉郎,道:“江兄看来纵非大病将死,也差未几了,却能将两个七八十斤的大男人背出去藏起来,这难道的确是世上最荒唐的笑话么!”
她不说还好,这么样一说,断念兰的确急得要哭了出来。白夫人却笑得弯下了腰,娇笑着又道:“你穿过男人的裤子么?固然大些,却很宽广,又通风,比你小时候穿的开裆裤还要舒畅很多。”
江玉郎道:“小弟也要陪着去。”
他愈说愈怒,俄然扑畴昔,拳头雨点般落下。
她身子蜷曲在水里,眼泪已流了下来,她本不信赖一个大人也会像孩子似的被急哭,现在才晓得这世上原是甚么事都能够产生的。想到这里,她的确恨不得立即死了算了。
她勉强支起半个身子,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俄然发明岸上的杂草中,竟有双眼睛在瞬也不瞬地瞪着她。
这时白夫人却已将脏的衣服穿了起来。
他更想不出白老虎和花无缺会到那里去,白老虎若将花无缺带走,为何又将江玉郎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