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将军不必疑神疑鬼,我引你至此,是奉王妃之命,有事相告。”
看着面前这个如青松般身形矗立的男人,射向本身的眼神却如同天山寒冰般刻毒无情,叶清岚内心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新奇的外型,温润的光彩,这块玉佩对于叶清岚来讲是那样的熟谙,七年前她曾经握在手上细细描画过,而这七年来她也从未有一刻健忘。
但是,贺连城,你到现在还是忘不了她吗?
“我不晓得她为人如何!”贺连城冷声打断叶清岚的话,“我只晓得她可觉得了孟元珩用经心机,各式策划!”
时过七年,阿谁暖和俊朗的少年已经长大,深切结实的五官,锋利如刃的眸光,冷若寒冰的面庞,已再难觅七年前,在天山脚下的寒潭边,他将一袭丰富和暖的大氅覆于她被冻得瑟瑟颤栗的身上时那种细心和顺。只要此时他身上衣袂猎猎的月红色衣衫,与她影象中的阿谁白衣少年重合起来,让她心中苦涩,眼眶发酸。
叶清岚握动手中软剑,深深的看了贺连城一眼,回身转头,足尖轻点,几个起落以后便消逝在密林无边夜色当中。
贺连城见叶清岚只是直直的看着他,很久不语,顿时心生不耐,冷声说道:“既然费了一番心机把我引来这里,又何必装聋作哑,你再不说,休怪我部下无情!”
贺连城,是你吗?七年前,在天山脚下阿谁冰冷砭骨的寒潭里,救起我的阿谁白衣少年,是你吗?
叶清岚轻吁一口气,一鼓作气的说道:“实在七年前你父亲并不是死于煊王之手,而是被完颜律暗害而死!”
是阿谁女人的意义?贺连城心头一跳。不过阿谁女人如何还会记得本身对她的互助之情?她不是应当对他恨之入骨吗?那晚她刺向贰心口的那一簪,至今那种锥心之痛还历历在目,多少次在梦中将他痛醒。
“哼,你当本将军是无知孩童?甚么事不能光亮正大的说,而是需求采取如此鬼祟隐蔽的体例?”贺连城眼神锋利,气势凌人。
贺连城见她话说了一半又停下不语,眸光一冷,沉声说道:“甚么意义,说清楚!”
“此事……”叶清岚顿了顿,字斟句酌的说道:“是关于你父亲真正的死因……”
贺连城面上一凛,面前女子的目光晶莹清透,欲语还休,像是能看破本身心底最深处的奥妙普通,竟是无端让他生出几分羞恼来。
叶清岚强自压下满腹涩意,心境逐步规复安静。多年混迹江湖刀口舔血的糊口,早已培养她沉着便宜的脾气。定了放心神,她的腔调已规复安稳。
“贺将军会如何部下无情,一剑杀了我?”她的嘴角扯出一抹轻微的弧度,却模糊带了几分自嘲。
贺连城握住剑柄的手紧了紧,考虑半晌以后决然将手中长剑从叶清岚脖子处拿开,却并未入鞘,仍然紧紧握在手上,仿佛是随时保持着警戒。
他下认识的减轻了手上的力道,指尖掐入叶清岚白净柔滑的脖颈肌肤,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但是面前女子睫毛微颤直视着本身的盈盈大眼,不知为何却让他莫名有一种似曾了解的感受。
这话说到厥后便带了几分嫉恨之意,叶清岚蕙质兰心,又岂会听不出来。她暗叹了一口气,望着他半晌才涩然出声道:“他们……是伉俪……”
完颜律,我爹的死,真的与你有关吗?
叶清岚被扼住喉咙,呼吸困难,说话不畅,只得断断续续的说道:“此事……是煊王府暗卫偶然中查探而得,信不信……天然随你,不过你也晓得王妃的为人,她从不草率行事……”
月色清辉漫天洒落于阿谁一袭月红色衣衫的男人身上,男人负手而立,如刀削般深切的侧脸在银色月光下,表面清楚可见,但是林间班驳的黑影却刚好讳饰了他此时如同冰凌般冷峻锋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