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爷爷把我推开,他安静的说:“说吧,想要多少?”
我把爷爷拖到床上,拎起菜刀就瘸拐着要去老蔫家冒死。
我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四下环顾,瞥见爷爷呈大字形倒在不远处的枯草地。我捡起渡河之前遗留的树枝,当作拐棍一瘸一拐的走上前。
我见到爷爷嘴上带血,又少了两颗牙齿,身上有一条条疤痕,这是鞭子抽的。不但如此,就连膝盖也青了。
我笑着说:“这年代三十岁结婚的大有人在,我去城里打几年工就行。”
“回家。”爷爷没有找回断臂的意义,他搀扶着我渐渐的回了村庄。
“呃,这事今后再说,我先送你去病院消毒。”我敷衍畴昔,直觉他藏着很大的苦衷。我跑到隔壁家借来了一辆电动三轮车,铺好垫子被子。爷爷上来以后我启动车子,固然一只脚不能动,但也用不上它。
我洗掉了红唇印,接着问如何了。
我悄无声气的回了房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想着浑身是伤的爷爷,这笔帐我临时记下了,迟早是要跟那羽士算的。
爷爷茫然的看了空荡荡的左肩,无所谓的道:“哭啥?这下能安逸了,总比死了强。”
我担忧又有甚么幺蛾子,就穿上鞋出去扒在院门裂缝前瞧瞧环境,竟然满是老蔫家亲戚,另有村里的干部们。不过,他们此番前来并非是声讨我爷爷的,却见老蔫他娘大惊失容的说:“儿啊,你那短折鬼媳妇的坟被挖了,棺材也大卸八块了。坟前插着根木头,上边挂着一只胎盘,连她那、那那身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