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朱砂从未与任何人说过,亦没有任何人问过她,在确信对她有害的人面前,如许的事情也无甚可坦白的。
朱砂不知小白问这话所为何意,却还是垂下了按在耳朵上的手,照实道:“没有。”
“不,不是疤痕。”朱砂微微点头,“似是刻字,只是朱砂瞧不见,也摸不出,还是前些日子让小阿离帮瞧了写下来让朱砂看,何如朱砂不识字,小阿离道是像一个‘兔’字。”
期近将走到相府大门时,朱砂才又开口道:“那朱砂便先行谢过白公子了。”
相府的大门已经进入了视野。
她忘了畴昔的统统,便是连那烙铁烙到身上来的痛苦也忘了,如果能记起,或许她还能想起畴前的一二。
“若你的过往尽是哀痛苦痛,你可还想要想起?”小白盯着朱砂的眼睛,问得当真。
也就在这时,大门外俄然扫来一阵剑风,伴跟着一名女子的大喝声传来,“妖人!受降吧!”
她不知她这般的人是否会碰到情爱,但她知,丞相大人绝非她的夫君。
“就算过往尽是哀痛苦痛,朱砂也想要想起。”朱砂并无游移害怕,反是悄悄笑了,“不管过往如何,那都是朱砂的过往,缺了,朱砂便不是真正的朱砂了。”
小白盯着朱砂耳背上的刻字,目光一沉再沉。
小白的话说完后朱砂沉默了很久。
本是候在门外筹办好的马车旁的君方这时赶紧朝小白跑来,苦着一张脸焦急道:“白公子,君方有劝这小道姑走的,她偏不走,君方也何如不了她……”
“白公子且放心,朱砂不是临阵脱逃之人。”就算她的过往只要哀痛与苦痛,她也不悔想起,“朱砂不悔。”
君方立即跑去将马车再往府门前牵一点,不忘怨恼地瞪那模样狼狈的宁瑶一眼。
“既然没有怜悯心,又为安在雨夜里捡起我的小阿离?”小白只是问,话语里未藏思疑。
或许是因为他那只想要撑起家却又有力的惨白小手,又或许是因为他那丁点大的小小身子泡在冰冷的夜雨里的不幸模样,终是让她生了怜悯之心,抱起了他。
只见她的耳背上稀有道被划伤结痂脱痂后留下的较着白痕,白痕上凸,可想得出当初这些划痕划下时有多用力,划得有多深,只不过,划得并不平整,歪歪扭扭,唯有尽力辨认,才勉强感觉那刻的是一个字。
小白翻开了厚重的大门。
宁瑶说完,将桃木剑背到了背上,又道:“明天我又脱手三次失利了,本日不对于你了,明日再接着对于你。”
一个“免”字,而非“兔”字。
过了好一会儿,待朱砂将手从心口前移开时,才听得他不疾不徐道:“听小倾倾说,对于你的畴前,你全都忘了?”
朱砂微微点头,照实道:“朱砂也不知。”
竟是如同见着了情哥哥般的小女人,跑得满面欢乐!
朱砂将衣袖放下后安静道:“若真是要线索,也只要朱砂身上这一身丑恶的疤,如许的疤,朱砂身上另有很多。”
“得得得,别整这些礼数,我又不是小倾倾,我随性得很。”小白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你本身好好想想可另有甚么线索,错过了这一回,过后我可就不帮你了,不过我晓得你不会完整信赖我,需不需求我帮手,随你的意。”
朱砂感觉这小女人定是活腻歪了。
这一刻的小白,眸中没有讽刺,亦没有笑意。
“嗯,我晓得了,我自会帮你。”小白转过身,抬手抓上了门闩,“只是我不喜临阵脱逃之人,你既选择要想起,不管你的过往是苦痛还是哀痛,你就要全数想起才作数,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