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朱砂又是客气有礼道:“不知至公子夤夜带这般多的人前来朱砂这梨苑,是为何事?”
想来不是,三姨娘在他眼里也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他断断不会为了三姨娘事情便来这梨苑走一趟。
梨苑不大,是以还不待朱砂思忖出起因,至公子沈奕便已来到了堂屋前。
来了来了来了――!谁来了!
虽是诘责,可沈奕这话说出来,倒像是给朱砂先扣了一顶不知廉耻的罪帽。
只见他身穿一袭银丝绣暗花的深灰色广袖锦袍,扣一缀玉腰带,眉清目秀,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这般的人看起来清爽超脱,却不知如许英英玉立的面孔下藏着的是一颗如何的心?
而这小我不是别人,恰是赖在堂屋里不肯走的小白。
小白像是看不见朝他跑来的仆人似的,还是一副悠哉的模样,慢悠悠道:“小倾倾啊,你如果再不出声,你儿子可就要被人欺负了啊。”
而这一回,还是不待沈奕说话,他这即将要出口的话又被别人的话抢先了一步。
只见小白用手撑着下巴,翘起的腿一前一后的踢摆着,一副懒洋洋的口气道:“这还不是明摆着的么?当然是朱砂女人方才疏忽了沈至公子的号令没有听话地到前厅去,不但如此,还扭断了前来的仆人的手,以是沈至公子就只好亲身出马了,你们都不消感激我替至公子说了实话,不然我会内心过意不去的。”
数双眼睛都在盯着小白看,偏生他还嫌热烈不敷大地对劲道:“我天然就是娃娃的爹爹了。”
小白说完话,还不忘做了个忸捏的行动。
“来人,将这胡言乱语的男人与这孩子先拖带下去!”沈奕的神采被气得更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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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抢了他的话的人不是小白,而是小家伙阿离。
沈奕看着朱砂的眼神更阴沉了,也更愠怒,先撇开她竟敢疏忽他的号令且还打了他的人不说,单就她这见到他不但不惊不惧且还非常沉着淡然的模样就能让一向不屑她的沈奕心中直有一股火苗在往上窜,更何况还是在那小我面前。
小白笑眯眯的,看向的是沈奕身后的方向。
朱砂这一眼看得仓促,抑或说她本就不在乎沈奕的身后是跟了一小我还是两小我或是更多的人,亦不在乎此人是何身份竟能让沈奕夤夜将他领进这女眷居住的后院来,是以她并未重视到,她说出“朱砂见过至公子”这句话时,那名身着黑衣的男人身子轻微地颤了一颤。
民气,向来都不会剖出来给人看的。
朱砂心下嘲笑,向来都感觉连唤一声她的名字都感觉有*份的沈至公子现下却暖和地唤她一声mm,真是有如好天响雷般可贵。
阿离的话让沈奕神采发怒,却又不能在这个时候发作,只能忍着,盯着朱砂冷声道:“mm可否与我解释一番这是如何一回事?mm本身不重视名声,万莫让安北侯府也没了名声。”
他天然听了方才仆人们给他说的这梨苑里的人和事,未出阁的女子房里呈现了陌生男人,这不管如何看都是家丑,家丑本不该传扬,可恰好那小我非要亲身到这梨苑走一遭能够,不然他又怎会亲身到这底子就不配他靠近的梨苑来。
朱砂说的是“至公子”,而不是“大哥”,这让沈奕神采变得更是阴沉,嘴上倒是温雅道:“mm不必如此多礼。”
虽说小白说的是实话,可实话向来都是不入耳的,是之前来的仆人们傻了眼,沈奕那张看起来清爽超脱的脸神采丢脸之极,乃至有些扭曲。
丑闻!真真是安北侯府的丑闻!
沈奕面色阴沉之极,看向一派舒畅地坐在堂屋里的小白。
只见方才被朱砂从面前拂开的阿离又跑到了朱砂面前,还是伸开双臂将她护在身后,昂头紧紧盯着沈奕,警戒道:“你是好人!你要欺负阿离的娘亲!阿离不会给好人欺负娘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