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可不是不受人待见罢了,应当是大家不喜大家敢欺才对。”小白笑意更浓了,饶有兴趣地盯着君倾的反应。
君倾的神采在一瞬之间仿佛变得阴沉。
可君倾坐得仿佛并不平稳,因为他的手正紧紧抓着车窗的窗棂。
仅仅三个字罢了,君倾说得却好似用了他统统的勇气似的,声音模糊轻颤,手将窗棂抓得紧紧,瞳眸幽深,还是看着车窗外乌黑的雨夜,并未看向小白,“她……右眼角下是否有颗朱砂痣?”
小白应了声,君倾倒是不出声了,过了很久,才听得他声音模糊轻颤道:“是她吗?”
“你可别忘了,你要找的人,四年前就死了。”
而方才连眼睑都懒得抬的小白这会儿倒是微睁了眼,看着一脸安静的君倾,笑道:“啧,这会儿倒是沉着得像一尊石雕,怎的方才在梨苑的时候不见你这般?焦急着杀那几个没用的仆人做甚么,安北侯府的人真要欺辱她,你觉得你杀了那几个仆人就没人再敢上那梨苑惹事了?你杀了那些仆人,只会让梨苑的日子变得更不安宁罢了。”
“值得么?”君倾反问本身一遍,却没有答复小白这个题目。
“晓得就好。”小白不但不置可否,反是对劲地点了点头,接着又换了笑吟吟的口气道,“我说小倾倾,彻夜颠末你在安北侯府里这么一闹,你说安北侯府接下来会如何对她?固然我不晓得这安北侯府何时多了一个朱砂女人,不过我还是看得出她在安北侯府里非常不受人待见哪。”
他的手在摸索,因为他不晓得阿离的详细位置。
小白又闭上了眼,靠在软枕上让身子随跑动的马车微微摇摆上,又是一派舒畅温馨的模样,规复了他寻日里那副懒懒的口气,嫌弃道:“既然想晓得很多些,方才在那梨苑里就不要杵得像根木头桩子一样,也不要一开口就问那么奇特的题目,别忘了,那是安北侯府,不是你的丞相府。”
小黑猫也是闭着眼,蜷在他的身边,似在睡觉。
少顷的沉默后,只听君倾淡淡道:“你不答复我便罢了,何必华侈唇舌说这些有的没的话。”
若非他没有这般行动,几近无人能看出他实在是个……瞎子。
方才他在安北侯府里走了一遭,底子无人发明他是个瞎子,甚么都瞧不见。
君倾睁着乌黑幽深的眸子,面对着车窗外的方向,眸子定定地一动也不动,不知他在看甚么,又是看向那边。
小白一瞬不瞬地盯着面无神采的君倾,好似要从他脸上盯出来甚么似的。
“嗯?”小白连眼睑都未抬。
小白沉默,过了半晌后才哼声道:“归正我不管。”
这个时候,他的眼盲便非常的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