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恭敬的“公子”,让眼神昏黄恍忽的续断公子猛地回过了神,瞧清了面前的人。
“朱砂女人见外了,小生唤住朱砂女人并非此意,只是想让青烟送送女人与丞相大人罢了。”续断公子说着,暖和地笑着,“昨夜给女人的香粉约莫只够女人点上半月罢了,过些日子小生让青烟给女人再送些去。”
朱砂没有理睬这两人,而是看向坐在她劈面的君倾,问道:“不知丞相大人何时能将方才那些欲对朱砂及素心倒霉的黑衣人的来源奉告朱砂?”
“朱砂女人。”续断公子在朱砂回身欲分开缕斋时唤住了她。
他看着朱砂的背影,又看向走在她前边的君倾的背影,看着他们一齐拐了弯,再瞧不见任何人影,只瞧见被昨夜的雨洗刷得洁净的青石板路。
只听他极其当真道:“朱砂女人,可否让我摸摸你的脸?”
朱砂与素心坐在右边,君倾及小白则是坐在左边。
看着早已没了人影的青石板路,续断公子的视野变得昏黄,变得恍忽。
青烟站起家,看着续断公子的背影,欲言又止,终是在他抬手要翻开珠帘时唤住了他,“公子。”
青烟几近将下唇咬出了血来,倒是不敢昂首看他一眼。
哦呵呵呵~
缕斋归于安静,唯有洒落了一地的珠子还在轻微地转动着。
“小生腿脚不便,不宜相送,便在此目送朱砂女人与丞相大人分开了。”续断公子朝君倾微微垂首,而后看向青烟道,“青烟,替我送送朱砂女人与大人。”
只要小白在一个不断地与素心说话,谁知素心竟是听话得很,小白每问她一个题目,她都要看过朱砂一眼,瞧着她没有分歧意的神情才答复,惹得小白笑眯眯道:“素心可真是听朱砂女人的话啊。”
然上了马车后的君倾便一向沉默着,乃至“看”也不“看”朱砂一眼,而是闭起了眼睛,做起了小憩。
续断公子的眸子渗着浓浓的痛苦,痛苦间又混着哀痛、不甘以及妒忌。
昨夜的阿谁孩子,竟然是……
青烟看着那闲逛不已的珠帘,看到它完整静止下来,她才移开眼,回身欲分开缕斋,可她却踩到了散落了一地的珠子,竟几乎跌倒。
*
“方才第一波短箭扫进屋里来时,为何不脱手?”续断公子盯着青烟,连声音都变得冷冷的。
她本不欲承任何人的恩典,也不欲害任何人,还是先分开为好。
马车很大,坐下四人后还空余了还能再坐下三两人的空间。
“青烟。”却见续断公子将手垂下,目光凌厉地看着青烟,完整没有了寻日里的暖和模样。
续断公子不再说话,入了珠帘后。
暖和的公子鲜少发怒,公子的每一次发怒,都与阿谁名为朱砂的女子有关。
君倾面无神采地分开了缕斋。
从朱砂回身走出缕斋的那一瞬起,他面上暖和的笑便垂垂消逝,仿佛只要面对朱砂,他才气笑得那般的暖和。
素心对劲地点点头,“那是当然了,素心最听小宝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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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子。”青烟恭敬领命。
只因她知,公子是真的怒了。
朱砂与素心跟着。
续断公子沉吟。
朱砂看向续断公子,非常忸捏道:“抱愧,公子,因着朱砂几乎毁了公子的缕斋,朱砂还是先走为好,以免再殃及公子及缕斋,过些日子朱砂再来登门赔不是。”
朱砂看着君倾微闭起的眼睑,莫名的有种想要再看看他眼眸的感受。
是青烟,不是朱砂。
青烟说完,就要走到续断公子身后。
“你若不想在我跟前服侍,便让青茵过来吧。”续断公子的声音还是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