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忽地停下脚步,眉心紧拧得好似一根麻绳。
“打搅了老婆婆实为抱愧,是想与老婆婆问个路,敢问这四周哪儿有一家名叫吉利的医馆?”朱砂客气地问道。
“哎哎,好好好,不客气的。”老妪笑呵呵的,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待她笑呵呵地说完话伸开眼时她四周望了又望,一边道,“现在的大女人哪,跑得可真是快哪,这才一眨眼呢,就跑得不见影儿了。”
小家伙这一动一喃喃,朱砂觉得小家伙醒了,忽想到这个小家伙本就身有不适,再加上在她背上趴了这般久,想来是难过得紧了,不由赶紧将他从背上挪到了怀里来,发明小家伙还是紧闭着双眼,未曾醒来。
就在此时,旁侧的一户人家开了门,从门内走出来一名臂弯里挎着一只竹篮子的老妪,朱砂默了默,随后走了上去,客气地唤那名老妪一声道:“老婆婆。”
“那大女人可走错路咯!”老妪又渐渐地转了回身,而后抬起挎着竹篮子的手臂颤巍巍地指向东南边方向,道,“喏,大女人你瞧啊,要去吉利医馆啊,要走这条路,走到绝顶往右转,转出去以后啊,哎呀,转出去以后该如何走来着了?我一时想不起来了,总之哪,大女人你这是跑反了路啦,吉利医馆可不在这个方向哟!”
被扣问的人是一名看起来比朱砂年长不了几岁的妇人,见着朱砂怀里抱着一个高热不醒的小娃娃,二话不说便仓猝忙地给她带路。
“爷爷,爷爷……”在旁帮手的小女人扯了扯老头儿的衣袖,小声地唤着他,谁知老头儿气得吹胡子瞪眼标,那里听到小女人在唤他,小女人不由用力地扯了一把他的衣袖,声音也大了些,“爷爷!”
老妪行动迟缓地转过神来,瞧见是一个女人,不由笑呵呵道:“大女人你叫我啊?但是有事啊?”
不,不对,她到缕斋去的前几次,去时手上都有拿着誊写着缕斋地点的纸,回时都是青烟送的她,且由安北侯府去往缕斋的路无需转几个弯,倒是好寻,并不像这城南的街道,弯弯折折,极其难记。
“叫啥!没瞥见我正在气头上吗!”老头儿瞪了小女人一眼。
朱砂不由得将怀里的小阿离抱紧了些,看着老大夫拧着一张脸在给阿离诊脉,有些焦急地问道:“大夫,孩子的脉象可还好?”
莫说吉利医馆,便是其他医馆,朱砂都没有找着。
“……”小女人轻叹了口气。
“恰是。”
可见他对本身的爹爹有多爱好。
也并非他不爱好娘亲,只是他未曾有过娘亲,未曾得过娘亲给的暖和,是以贰内心还没有描画出娘亲的好,而爹爹的好,则是已深深地印在贰内心。
是以她抱着阿离进了这小医馆。
只见小家伙通红的脸上小小的唇发着白,干裂得短长,那用力往朱砂怀里缩着取暖的模样不幸到了顶点,令朱砂那向来冷硬的心温软了些微。
是她走错了路?还是那人给她指错了路?
小阿离一边小小声地说着梦话,一边颤抖着小身子尽力地朝朱砂的怀里缩。
看诊的是一名须发斑白的老头儿,中间有一名二八芳华的小女人在帮手。
朱砂将手环到阿离背上,悄悄拍着,边拍边轻声道:“爹爹不在,娘亲带阿拜别看大夫,看了大夫阿离便不会难过了。”
她的脑筋在认路一事上……有停滞?
大夫收回击,神采沉重地摇了点头。
此一刻的朱砂的心,是有些焦急的。
朱砂非常不能了解本身。
她明显是照着路人给她指的方向寻来的,为何没寻着医馆?
朱砂的心跳蓦地一滞。
朱砂又一次停了下来。
她已经问了好几次的路了,跑了不下两刻钟的路了,竟然还未能寻到一家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