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飞贼与追逐者是一家人,皆是盗贼。不过,从追逐者刚才奉劝飞贼的话里,还是能听出来这贼比较有知己,他晓得黄梦梁是好人,就劝说另一飞贼别脱手,也算是盗贼亦有道了。二贼约莫也是好久未曾会面,追了半天赋晓得两边竟是师兄弟。
师弟却不惭愧,反而理直气壮地说:“师兄,我又不晓得是你,干我们这行当都是脑袋别在腰带玩命,碰到费事,哪管啥子阴招毒招。之前,徒弟教的抓、刺、撩组合套路,已经保不住命了——现在是玩枪的年代,人家二指姆一勾就挨枪籽,徒弟那套抓、刺、撩组合套路顶个屁作!”
日上三竿,这位叫飞鹞的盗贼师兄才起来。同房间的黄梦梁已经拜别,他也不在乎,出门去与师弟约会。
被师兄经验一通,飞贼师弟仿佛也有点知己发明,就说:“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嘛,拎了她的承担就走——要不,我把她的钱还点归去?”
“师弟,你在臼米镇是不是已经做了好几票大‘买卖’——那弹琵琶的母女,她们的‘买卖’也是你做的?”
这会,飞贼已经逃到臼米镇小河边。他本觉得已经逃脱来者追逐,刚缓下脚步,却闻声那人在他身后说话,像影子似地跟着他,一步没拉下。心想,明天赶上费事了,此人追着我不放,不与他斗上一斗恐怕过不了彻夜这一关。
“师弟,自从徒弟过世,好多年我们都没见面了,不是你刚才用软鞭,我竟认不出是你师弟——哦,对了!刚才在屋顶时,你如何没用徒弟教的保命绝招,施起暗器来?并且还是用的那种阴损毒器!”
这飞贼师兄弟约莫好久没有见面,彻夜不期而遇,内心非常欢畅,就是这半夜时分没处所喝酒,干脆就在这小河边话旧。
师兄飞鹞回到堆栈,瞅黄梦梁仍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不由摇摇脑袋,心说,这年青人真是没有一点江湖经历,倘若彻夜不是我与他同住一间房,他明天必定成为一个穷光蛋,说不定跟那母女俩一样,沦为乞丐。
师弟飞燕说到黄梦梁的施礼,不由“啧啧”连声。做贼的目光毒,一瞅黄梦梁的承担就知里边有钱。不过,他还仅仅晓得里边有钱,如果他晓得内里装了些甚么宝贝,不把这飞贼的眸子了都要努出来。
那飞贼一样“咦”一声,反问:“你是师兄天鹞?”
贼师兄天鹞对贼师弟天燕说:“师弟,我就住那房间内。闻声你在房上走,我就悄悄上来瞧——我都是飞贼,本来我不想管这闲事,就是我房间睡那年青人确切是好人。他早晨送给那母女两块大洋时,我还帮了他一把,没让刀头肉找他的费事。”
二人吓了一跳。毕竟是做贼的,做贼心虚嘛——这师兄弟立即拿着兵器,畴昔瞧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