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黄梦梁不来换油盐,倒挑着一担食盐来卖,颇叫老板内心暗自嘀咕。早些天,传闻长江边死了好几位贩盐的贩子,本地保长、甲长还去勘验了尸身,不像是谋财害命,却也看不出那些人的死因,只好找人,当场仓促埋葬。就是那几挑食盐不翼而飞,不知被谁顺手牵羊了去。
莫非,面前这年青人就是那贪财的不肖之徒?老板想归想,却也不肯去惹那费事事,没去报官,还是按平常收卖价买下了这担子食盐。一挑食盐百来斤,老板照价付给黄梦梁五块大洋。
黄梦梁挤进人堆,见了是这么一回事,不由顿生同病相怜之感。当初,他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也这般年纪,无钱下葬,竟用一卷篾席草草埋了母亲。想起来,至今内心还模糊着痛。
棺材铺的老板听有人在问女孩,觉得他的买卖来了,便踱步出来,却见是位穿得破褴褛烂的少年。棺材铺老板一脸的鄙弃,对黄梦梁说:“要想风景安葬她母亲,连棺材带办丧事起码一块大洋――你有吗?”
黄梦梁分开棺材铺不远,背后有人有他肩上悄悄一拍。他转头看,是位三十来岁的女人,打扮很妖娆,穿得很标致,但却不熟谙。
除了本身的母亲,黄梦梁第一次与一名女人这般靠近,闻着那女人身上飘来的非常香味,内心天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听那女人娇滴滴劝他喝酒,他许是着了魔似的,就把酒杯往嘴里倒。黄梦梁从未喝过酒,一杯高度数白酒一口倒进肚里,就像吞下一团火,烧得身子滚热发烫。
妖娆女人满面东风,一手拿条刺绣手绢,一手捧起酒杯,笑盈盈对黄梦梁说:“小兄弟,到我这里来不要客气,就当在本身家一样,熟了今后就常来玩――来,姐姐先你敬一杯!”
香香女人也愈发的风透露骨,她端着酒杯,干脆来到黄梦梁面前,一扭身骑在他大腿上,藕手搂住黄梦梁的脖子,扒开本身的胸怀,亮出大半只白脯,挑逗地说:“小兄弟,你闻嘛,香香这儿香不香?”
地坑镇是个大镇,也是水船埠,常住住民就有几千号人还不算过往客商。镇上各种商店应有尽有,商品亦是五花八门。甚么布匹店、竹器店、米店、旅店、堆栈、杂货铺、棺材铺……多了,当然也少不了男人寻欢作乐的“窑子”。
好家伙,五块大洋,能够采办一亩上好的地盘,能够建好几间瓦房。黄梦梁拿着这敲击叮当响的大洋,喜得合不拢嘴,这平生他兜内还向来没有过如此大笔的钱款哩。
“小兄弟,小豪杰,你刚才仗义疏财,把阿谁棺材瓤子老板扫得灰头土脸,好叫人佩服哟!”那妖娆女人粉脸堆笑,满口谀词,“小兄弟,不嫌弃姐姐年纪大,到我那儿去,我请你喝茶!”
黄梦梁摸摸腰间的大洋,考虑了一阵,就问那女孩要好多钱才够葬她母亲?
那几位行商夫役在长江边奇特之死的事,黄梦梁底子就不晓得。黄梦梁住的处所偏僻,大水过后,青石板路上的客人就未几了,再说即便白日有人走过,也没在他屋前逗留。
女人将黄梦梁带到一间精美的斗室间,让他先坐坐,说她去给小兄弟筹办酒菜,要陪他好好醉一场。黄梦梁这时非常口渴,那女人出去,他瞅见桌上有只茶壶,内里盛满了凉茶,也不顾很多,抱起来就着壶嘴将一壶凉茶全灌进肚,这才解了渴。
这地坑镇黄梦梁常来,熟门熟路的,他挑着那担食盐,直接来到卖油盐酱醋的店铺。店铺老板熟谙黄梦梁,固然叫不出他的名字,但这年青人经常用河鱼或者木料来换店铺的货色,边幅早就瞧熟了。
黄梦梁满眼映入的皆是馍馍似的白脯,那香香女人又将她肌肤紧密贴合上来,他一个懵懂少年哪能接受女人如此挑逗,胸中那团火焰便如泼了清油,“蓬”地收缩开来。黄梦梁直感到小腹上面的火苗子腾腾上冒,瞬息就窜到脑门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