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林鲲宇来,送一密函,匣上书‘遇事乃发’四字,不明其意,问之,鲲宇言至英伦时,有大事产生,当用得上,现下多说无益。怪而收之。出使在际,鲲宇言英伦情事甚详,又削发书一封,嘱余至伦敦时,交于在精华商总会会长陈廷轩,盖陈氏乃其妻族也。鲲宇云陈氏在外洋很有申明,又曾捐资报效,得太后犒赏金牌,为乾国人居住英伦,虽受英王册封,内心常存故国,余到英国后尚可一相照拂也。余欣然从命,外洋有如此殷商,诸事当甚便当。与谈甚久。为刘勋安致曾沅甫一信。”
“十二日,海优权势逾劲,是日至福州,离舰登陆至鲲宇第小憩,以候转英国客船起行……”
英国,伦敦,波特兰大街45号,乾国驻英国公使馆。
看到这里,郭筠仙想起了已经故去了的林义哲,眼角变得潮湿起来。
“初九日,寅初入东华门,至九卿朝房略坐。苏拉杨姓,旋引至外务府朝房,迎谒军机,敬邸、宝、沈两中堂及李兰荪尚书,仍回至九卿朝房。斯须,传旨召见军机及松涛,六额驸景寿带见。入月华苑,至内朝房略坐。内侍传敬邸命,至军机坐处。佩衡相国让座,予谢不敢。敬邸言:‘南书房旧人,何谦为?’因询家世甚悉,并问意城弟名昆涛,现在那边?以精透洋务相推崇,至于再四。语次参谋两中堂:‘此人洋务实是精透。’坐久,始返西屋。六额驸带至养心殿。予以宝座当在正殿,顾视不类。已而内侍掀东屋帘。存候毕,进跪至席旁,得睹圣容,寂静坐御榻上,两旁及坐前以小案护之,覆以青布。座后垂帘,六额驸跪帘旁。
“月朔日,回拜各处,诣李铁梅师久谈。伯相邀早餐,同席唐景星、魏赓臣、曾劼刚。酒罢,船政海军‘福靖’舰来接。‘福靖’为船政海军旗舰,亦为主力舰,琅峤、东海二役,冲锋在前,功劳颇殊。登舰遍观,但见炮械精利,士卒雄浑,风采与本地海军陆师殊异,知此次驱倭得胜,非为无因。既登舰,送者云集,伯相设席饯行,午后开船。”
太后问:‘但是告病回家?’
乾国驻英国公使郭筠仙坐在桌前,正翻看着本身之前写下的日记。
“十一日,谒文博川中堂,延至阁房,谈至两时之久。病体初愈,描述蕉萃,忠心耿耿,实心敬之。沈经笙中堂、李兰荪尚书始相见,并云文中堂极相引重。及见文中堂,察其意若甚体贴者。此行由文中堂论荐无疑也。语次,并询粤东被谤之由,及左君以是相处,颇难于作答,略一申叙罢了。僧邸及左君皆有盛名,于鄙人亦皆引重,而偏不能容,导致鄙心无以自解,难道所谓天耶?”
答曰:‘四年。’
答曰:‘在泰安遇雪。’
郭筠仙识见过人,但墨客风俗太重,能着书立说,更是出主张的“高参”,却不堪宦海的“繁剧”。他“生于季世”却又不肯同流合污、不忍目睹“大厦倾”,是以想要凭一己之力起弊振衰,但即使他“才自腐败志自高”,但终不免“运偏消”的结局。
答曰:‘温馨。’
远的不说,仅就二人戮力同心促进“马嘉理事件”的战役处理,制止了支出赔款和增开口岸的代价,便足可标榜史册!
他和林义哲一老一少,都是洋务干才,一见仍旧,结为忘年之交,二人一在朝一在外,守望互助,为国度办了很多的大事。
答曰:‘南书房行走。’
太后问:‘途次可曾遇雪?’
太后问:‘在外几年?’
而恰是在这几年当中,固然洋务活动正在突破保守权势的庞大阻力,慢慢生长,但同时乾国面对的国际情势更加险恶,民族危急在进一步加深,因为乃至连一贯为乾国看不起的日本也敢随便的找个借口侵犯乾国国土苔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