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刘光第,只恨本身因伤行动不便,不能去督署门前为老友同窗助力。
“门生杨锐,当然晓得国法!”杨锐怒瞪着丁直璜,“只怕不晓得国法的,是你丁大人!”
几名部下心领神会——他们也都是袍哥会成员,且都是本地人,早就对生性刻毒、待人刻薄的丁直璜不满,在现下这个时候,哪有为丁直璜而获咎本地的乡亲百姓的事理,因而也都纷繁跌倒在地。
而和他一起得救的,只要寥寥几人,大多数的同窗,都在这场奇变灾害当中罹难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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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丁直璜的狼狈相,杨锐心中的恶气总算是出了一半,他看着督署大门好轻易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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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猖獗!尔竟然如此诽谤本官!给我……”丁直璜话还没说完,便给杨锐厉声打断了。
“打死这狗官!”不知是谁吼了一声,接着一颗破白菜便飞了过来,刚好砸在了丁直璜的头上,将他头顶的官帽打落在地。
而刘光第并不会想到,老友杨锐此时正在督署门前,和锦江书院的学子们一道,痛斥着丁大清官。
“丁直璜!你这狗官!从你到我们四川来,就没办过一件功德!”
“丁大人本来是想要寻证据,怕误了上报朝廷!”杨锐明白了丁直璜因何遣散百姓不让进入现场。气到手足冰冷,“你心如蛇蝎,为了一已之私,竟然不顾这很多人的性命!不幸火药厂这么多条性命,全都就义在你这昏官苛吏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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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情不自禁的向大哥投去了扣问的目光,大哥仿佛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义,冲他皱了皱眉,缓缓的摇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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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杨锐的叱骂,丁直璜大怒,正要喊人去抓杨锐,却不料气愤的人群的吼声有如涛天巨浪,一下子便将他的声音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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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杨锐发了狠,督标卫队的官兵们全都愣住了脚步。
“从速关门!”丁直璜抢步进了门,惊骇的大呼道,全无刚才的气势和气度。
在变乱产生以后,丁直璜的措置也让人莫明其妙。他固然第一时候带兵赶到了现场,却并没有立即命令救济,反而借口勘验现场,把现场自救的百姓遣散,并派兵封闭了现场,制止职员出入,成果很多火药厂的员工和家眷因被埋葬在废墟无人救护,伤重而死,最后得救的不过六人。在得知丁直璜的措置以后,成都百姓无不痛骂丁直璜昏悖残暴。
因为此次的变乱,刘光第和杨锐成为了存亡之交。
丁直璜的倒行逆施激起了成都公众极大的气愤。加上之前丁直璜的各种悖行,百姓们抬着死去的亲朋的尸身。包抄了督署,要丁直璜现身给个说法,丁直璜闻讯大怒,竟然派兵遣散百姓,这更加进一步的激愤了公众,更多的百姓堆积而来,而成都的乡绅学子们也插手到了抗议的百姓当中,锦江书院和尊经籍院的学子们因为在变乱中死伤惨痛,走在了抗议步队的最前线。
几名流兵见面前的几个年青人气度不凡,晓得他们都是书院的学子,为首的这个仿佛还是身有功名(杨锐过了绵阳的院式,已经是举人了),是以立即都畏缩起来,踌躇着不敢上前。